“这样?就行。”
莫惊春退开?一点距离,蹲下身,拿一株蓝色绣球做近景,快速找好角度仰拍了一张。
画面里的少?女神?情不?虞,眼神?中露出些许不?耐和厌烦,偌大的花海本该是十分浪漫的场景,却因为她的神?色显出几分寂寥沉郁。
后期稍稍调一下色,把色调调暗一点,冷一点,就是一张很不?错的照片了。
说拍一张,就只拍一张。莫惊春放下相机,快步走回?来说:“拍完了。”
“快走。”
小橘重新拉住人的手?,几乎要?小跑起来。
在?花田里待的每一秒钟,都是莫大的煎熬,她憋气要?把肺憋炸了,不?得已的时候才换上一口气。
穿过花田,小橘深呼吸了好一阵,才缓过劲来,指指点点地说:“破地方,讨厌,难闻死了!”
“里面的人肯定鼻子都坏掉了。”
她反复揉了好几下鼻子,把鼻头揉得通红。
莫惊春道歉说:“是我不?对,走错路了。”
猫不?依不?饶地埋怨:“就是姐姐不?好,还要?拍照,害得我在?里面又多待了好久,要?被熏死啦。”
她仰起头,“你看,我的眼睛都被熏红了。”
蓝绿色的瞳仁色彩明亮,眼白干净,睫毛卷翘,好漂亮一双眼睛,一点泛红的迹象都没有,但莫惊春还是从善如?流地问:“要?补偿吗?”
小橘嗔了她一眼,“当然要?了,不?过唔……我还没想好,先欠着。”
这一眼看过来,莫惊春觉得哪怕是要?星星月亮,她也要?想办法拿到?。
这么不?喜欢,在?她提要?求的时候,却没有拒绝,反而停下来配合。来自猫的纯粹直白的喜欢,才是她动心的真正原因啊。
她噙着笑,目光温柔地说:“好,那就先欠着,等你想好的时候再告诉我。”
“想好有什?么用,姐姐也不?答应。”猫小声嘀咕。
莫惊春只当没有听?到?,她是绝对不?会做出任何?出格的事的。
但是,等小橘成年以后,她也不?会再逃避,而是要?大大方方地展开?追求。
退缩从来不?是她的代名?词。
猫不?知道身旁的人在?心里都发了什?么誓,她的脑子里没有装过这些东西,最大的烦恼只有每天吃什?么。
走了一会儿后,她便不?愿意继续了,觉得累了。
距离租车点还有一点距离,小橘却直接蹲在?了地上,说什?么也不?肯往前一步。
莫惊春只好把人半抱着带到?长椅边上,“我去租车,你在?这里等我?”
小橘却拉住人的手?指,不?肯松开?,可?怜兮兮地说:“姐姐要?把我一个人丢在?这儿吗?”
莫惊春:“那你陪我一起去。”
少?女摇头,“我走累了。”
莫惊春思忖了一会儿,“只有三百米左右的路,要?是你走过去,我们晚上就去吃烤肉,怎么样??”
“烤肉!”猫倏地睁大眼睛,“有没有小牛肉串?”
莫惊春:“有,还有烤鸡翅,烤牛心,烤菠萝,很甜的。”
小橘蹭地站起来,一脸正色地说:“还等什?么,赶紧出发!烤肉在?召唤我!”
对一个贪嘴的人来说,美食永远是解决问题的关键。
实际上,猫当然还有余力,她能再跑上几千米也不?觉得疲累,只是走烦了,犯懒了。
野外的美景,随便看看就可?以,新奇感过去,耐心也迅速消失,单纯的散步被归类为枯燥的活动,不?会带给她半点乐趣。
所以猫选择停下。
她走腻了。
何?况她也有任性的资本,这是每一个被爱的人都能凭借本能意识到?的事情。
拐过一个路口,就到?了租车点,这里有自行车和电动车。莫惊春选择了后者。
她是真的有一点累了。
如?果只是走路,以她的身体素质,并不?会觉得有负担,但加上一个人形挂件,事情就不?太容易了。
小橘走路,并不?老实。
丢掉昆虫玩具后,她总要?找到?一个代替品,在?无?聊的时候发挥作用,还有什?么是比饲主更好的选择呢。
她会挤人,靠着人,半个身子挂在?人身上,嘴里还要?发出各种乱七八糟的声音,学鸟叫。
只她一人,就像是一个旅游团一样?聒噪。
但莫惊春不?觉得吵闹,她坐在?电动小车的驾驶座,把着方向盘,耳边听?到?少?女胡乱哼着一段调子,分辨不?出它?属于哪首歌曲,或者它?就是纯粹乱哼的,没有意义的,什?么也不?是。
人类从不?觉得吵。
粘乎乎的鼻音,可?爱的;皮肤灼烫的温度,柔软的;明亮的目光、抖动的耳尖,灿烂的笑容,甜蜜的。
只要?是归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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