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连滚带爬地爬进跑车系上安全带,一脚油门踩下去,声音顺着跑车开动的风声甩成一条直线被抛在巷子里。
“喂,林加栗?——”
徐率的声音被我甩在了身后。
靠!!
风唰啦地吹起我的头发,我内心呐喊出声。
我一刻也不可以闲下来吗!!不能吗!!
陀螺也要停下来的啊!!我又不是在盗o空间!!
我一路猛开,(在遵守交规的情况下)不在乎我的底盘疯狂提速,终于七拐八扭开出了五六条街,我才松了口气。
这找不到我了吧!!
“车不错啊。”
一个隔壁的司机停下车,在红绿灯路口跟我招呼。
“这不是上个月才出的限量款吗?”
我神经紧绷之后还在气喘吁吁,谦虚一笑,“师傅你很有眼光啊。也是懂车的人?”
“那可不。”司机得意,“每一期前沿杂志我都订,你这几个型号用的什么车轮什么引擎我都一清二楚。”
“那可真厉害。”
我冲他竖了个拇指,“我自己都摸不清,就看外表买的。”
“害,这些都是小意思,叔年轻时候更狂热。”
司机说着,视线朝后一瞟,“哎,就比如说吧,你后面这辆车,也是个限量款,他这个引擎就跟你的用的是一种。”
后面的?
我下意识冲我的后视镜一看。
弯窄的镜子内。
有人一手搭在车外,懒散得出奇。
一头红毛,迎风招摇。
贺枕流冲我一笑。
我的大脑一片空白。
我的身体一片僵硬。
我握在方向盘上的手微微颤抖。
虽然被抓包这种事, 也不是我第一次经历了。
在过去那些不堪回首的记忆里,诸如“嗯?我精神分裂啦”,“诶奇怪我怎么在这里我刚刚还在床上睡觉呢”, 以及“你看到的我不是我, 我只是我隐藏多年的亲生双胞胎妹妹林减栗代号0-li”等等此类这些完全不过脑子的说法, 都被我倾情使用过。
但现在, 这种一前一后的速度与o情跑车赛道的追击问题, 对我来说还是崭新的一次。
“我今天真是撞了大运了, ”
旁边的汽车司机还在张嘴唠嗑, “一天能看到两辆全球限量版的跑车, 还在同一个路口跟我停在一起, 啧啧, 我这跟我的车友有的炫了。这不得拍张照都说不过去!”
“哎,小姑娘, 我看后面的那小伙子冲你笑呢,你们认识啊?”
我:“……”
忘记了。大家都是敞篷, 什么都看得见。
嗯?大家都是敞篷, 什么都看得见。
我回到:“是啊叔, 我们的确认识, 我们关系还不错。”
“我这就跟他打个招呼。”
我抬起我的右手, 升了起来,越过我的头顶,晃了一晃, 确保后面的贺枕流能看见。
后视镜里的他冲我悠悠地笑。
我缓缓地,收下了其他四根手指, 只留下了中间的那根,迎风而立, 独树一帜。
一个国际友好的打招呼手势。
后视镜里的贺枕流不笑了。
绿灯亮了。
我踩下一脚油门,装完逼就跑,真刺激。
姐跑了再见!
……
但问题很快就出现了。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刚刚那个友好的汽车大叔,在我的小辫子被人揪住之前,说了一句:
“你跟后面的车的引擎都一样”。
很快,我就知道这是什么意思了。
我风驰电掣开出去十公里,一路快马加鞭油门就差点没放下来过,最后看了眼后视镜。
我:“……”
得,
贺枕流那俩风骚得出奇的跑车,用它闪亮的艳红色如胶似漆地贴在我的车尾。
贺大少爷还举起手,优雅地也跟我比了个中指:“还跑吗?”
“……”
日,怎么甩不掉啊!!
受不了了,早结束早死。
最后到了最大最豪华的老牌商场,我才终于猛地踩了刹车靠边停下了车。
一前一后一金一红的跑车伴随着轰鸣声相继停下在路边,阳光下车身还反射出骚气冲天的镭射的炫彩光芒,顿时吸引了附近不少人的眼球。
给了帮停车的泊车员几张钞票做小费,我跟也同样下车的贺枕流在商场门口碰头了。
贺枕流微笑:“真巧啊。”
我也微笑:“真巧啊。”
贺枕流顶着他的墨镜环视了一下四周,冷笑,“你不是说你在家看报表吗?这是你家?”
“这的确是我家。”
贺枕流抬头看了眼旁边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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