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确实。
前半句,后半句都是。
但一想到裴知寒,我就想到他飞机落地的周六,就想到还要哄人,我感觉头开始疼了。
等了一会儿没反应,裴知宁疑惑:“怎么不继续了?”
我面无表情:“这是另外的价钱。”
裴知宁:“?”
我抽回手,啪地一下,把捡好的硬币拍在他的手里。
说出了我这辈子最有职业操守的一句话:
“你的十块付费到此为止了。”
裴知寒:“?!!!!”
-
做完了十块钱的鸭,拖着疲惫的脚步回到203的时候,房间内只开了一盏昏黄的小灯。
一片安静。
我这才突然想起来:之前贺枕流电话里说的最后一句话,是“那我先睡了”。
我在电话里还“嗯”了声。
我走过门廊,看了眼床。
双人床的右侧,红发散乱地在枕头上,果然,贺枕流安静地阖着眼睡着了。
一张好看的脸,在灯光下美得有些雌雄莫辨。
这大哥,竟然还知道给我留灯。真有良心。
要我就不会。
我:“。”可恶,我的良心呢??
既然有良心的室友已经睡了,我也没做耽搁,轻手轻脚地迅速地进浴室冲了个澡就出来了。
毛巾擦着湿漉漉的长发,我难得良心发现地放弃了用大分贝的吹风机的想法,试图准备就把头发擦干净一点就睡。
“……你醒了?”
但走到卧室,才发现贺枕流已经坐了起来。
他穿着深色纯色的上衣,靠着床板,一头红发被压得乱七八糟,脸色很臭。
我嘶了声:“我刚吵醒你了?”
他冷笑一声,不耐烦:“过来吹头。”
我走过去,才发现贺枕流已经一手拿好了吹风机。
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你给我吹?什么来头?”
“欠你一次。”
我对他投去同情的目光。
没有留过长发的人,没受过这种非人的痛苦。这一报是不可能100还一报的。
太乃一捂了,兄弟,等下你就知道了。
我心安理得地坐在他的床侧前面,盘起腿,等他受苦。
“嗡——”
吹风机打开。
他开始给我吹头。
但从头到尾,贺枕流竟然非常忍辱负重地一句话没抱怨。
够狠。
我嘴贱:“你手酸不酸?”
他:“闭嘴。”
我:“手酸承认啊,我不会瞧不起你的。”
他:“闭嘴啊!”
我恍然大悟:“你单身二十多年,麒麟臂早练成了,怎么会累!”
贺枕流拳头硬了。
回应我的是糊了我一脸的我自己的头发。
我:“……”
青年修长有力的手指穿过我的发丝,贺枕流磨牙低声:
“不像有人,说自己要撸一把,结果偷偷藏人。”
我:“?”说谁呢?
哦我啊,没事了。
我镇定冷笑:“你酸了。”
他也冷笑:“酸个屁。”
我:“我又没说你手。”
他:“……”
他的手顿了一下。
室内忽地静了下去。
只有吹风机持续嗡嗡的声响。
他真酸了?
终于吹完了,我看着他关上吹风机。
果然,我跟裴知宁的亲密程度对他的冲击力,还是太大了。
“害,酸也没关系,我知道的。”
我转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果然看到他忽然凝滞的表情。
他喉结僵硬地滚动下:“林加栗,你……”
那双桃花眼,转过来,眸底神色有些不自然地闪动。
我诚恳道,
“我知道你羡慕我竹马是裴知宁,但人活在世得知足常乐啊!不要为你没朋友而自卑!”
贺枕流:“………………”
贺枕流:“?”
我说到这儿突然脑筋一转,细思极恐:“草,你不会是裴知宁的粉丝吧?!难怪你上次的反应就那么奇怪,经过今天的l大事件我才对裴知宁那小子的受欢迎程度有了新的认知——”
他恶狠狠瞪我一眼,把吹风机扔一边啪地关了灯,“睡觉吧你!”
我:“?”
我明明好心安慰,这人怎么回事!!
……
半夜的时候,我又做了同一个被薯片追杀的梦。
超大袋的薯片在我面前耀武扬威。
但这回我硬气起来了。
士可辱不可杀!
你就是个膨化食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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