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得对,这不是看没啥事儿吗……”
“没什么事头顶碗大一个疤!”
“我也没想到这么严重……”
“再说了,还让钢笔划了,我侄子那么俊一张脸破相了怎么办!你对得起我姐吗!”
……
心旷神怡。
不过,破相。
——破相?!
少年一惊,连忙从床上爬起来,蹭地就窜进了浴室,看向了镜子。
不能破相,不能破相,林加栗是个颜控,万一破相了,这爱情八字没一撇就骨折了……
镜子里,少年撩开碎发,脸上的伤口果然也已经被医生消毒处理了。
其他血痕都淡了。
贺枕流又仔细看了看,皱起了眉。
只有她一开始钢笔扎的那一道。
那很深的一道,墨水……似乎染了进去。
看起来像颗……
……
“我真的很喜欢,你的这颗痣。”
曦光照进了卧室里,共枕而眠的床上,黑发少女的侧脸都拢着一层很淡的金色。
她还没醒过来,睡意朦胧地用手揉了揉他脸上的小痣。
她轻轻用手指按了下,含含糊糊地道,
“总感觉,让人很熟悉。”
贺枕流一晚上没睡着。
脑海里乱七八糟地全浮现着小时候的记忆。
怎么见到林加栗的,怎么跟林加栗在一起玩的,怎么被她欺负的,怎么喝的咖啡……
不过虽然他后来听了她的话先转学过去了,后来林加栗也没立刻来跟他上学。甚至最后也不知道为什么,她好不容易来了,在学校里见到他也当不认识……
但她的手还在自己脸上,贺枕流心跳继续心律不齐,他喉结滚了滚,眼神躲闪,
“是……是吗。哪里熟悉?”
“嗯。”
林加栗不清醒地端详了他一会儿。
她肯定:“有一种抖标志的美感。”
贺枕流:“……”
-
“——你再、再说一次?”
饭菜佳肴,格外精致。
中午的饭桌上,五个人坐在两侧。本来谈笑风生的饭局,啪地一声,碎了两个杯子。
玻璃碎片溅开在地上,旁边的佣人赶紧上前来收拾。
“你们说什么,什么?!!你们俩?!”
打扮得珠光宝气的林馨温淮两人,在自家女儿说出了那句话之后,目瞪口呆,两个人像是被打了一巴掌一样地定住了。
“谁要跟谁订婚……你们,不对,你跟谁……谁跟你……你……”
林加栗很淡定地切自己的牛排,肉刀闪着锐利的寒光,“当然了,说过了我是a同,你们以为我是在唬人吗?”
说着,吃了一口肉。
“我跟贺枕流情投意合,难道不能结婚吗?”
而贺枕流。
红发的alpha大早上起来忙了半个多小时遮自己脖子上的牙印,但最后只能自暴自弃贴了个纱布,非常地此地无银三百两。
在桌子对面,自己两眼要喷火的贺老爷子面前,贺枕流努力地镇定,维持声线平静,把目光锁定在自己面前的牛排上。
缓慢地切割。
头皮发麻。借用了当年自己跟自己老爸说的那句话:
“林加栗,是我这辈子见过最漂亮的alpha。”
“我……我只想跟她结婚。”
贺老爷子:“……”
核善的微笑。
林馨和温淮今早出门心情还不错。
在高级住宅楼下碰到面时, 打扮得光鲜亮丽的两个人从豪车上下来,互相摘下墨镜,还意外地对视微笑了一下——虽然只是皮笑肉不笑, 但比起以往见面的恨不得把对方肉咬下来——两人的这种状态已经属于难得的休战状态了。
“那丫头片子叫我们过去, 说是想谈婚约?”
“那可不?估计是怂了, 想同意跟教会的婚约好好结婚了。毕竟这段时间我们董事会给她的压力也不小, 顶不住了吧。”
跟着温淮走进电梯, 把墨镜推上头顶, 林馨冷哼了声, 道, “之前开董事会看她还挺威风, 但不就是个纸做的老虎?有宋时渊在还能狐假虎威, 最近宋家出事她这个‘哥哥’走了,林氏这么大个烂摊子, 这小丫头片子肯定收拾不过来。”
温淮:“还是要找她亲爱的爸爸妈妈求助。”
林馨看他一眼,捂住鼻子:“你别恶心人了。”
温淮:“?”
嘀声一响, 电梯到了。
虽然两人互看都嫌弃, 但人逢喜事精神爽, 勉强还能共处一室。
“林加栗投个诚, 也准备挺充分, 还专门把我们叫到家里吃饭,还算她态度不错。”
“不过这个公寓她什么时候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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