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睫毛微抬,目光怯懦的看向他,一看就是心虚的模样。
他笑笑,抬手,掌心第二次落在她的发顶,而这次,他在她脑袋上揉了两下。
却也没说话,而笑着收回手,移开了目光看向了车窗外。
她慢吞吞眨了下眼,看着他的侧脸,有些莫名其妙,可耳朵还是偷偷的红了。
咬咬唇,也移开目光看向她这边的车窗外。
雨已经停了,乌压压的天再次
变得敞亮。
她看着重新撕开云层努力探进来的阳光,唇角忽然忍不住弯了起来。
就算现在不喜欢她也没关系。
等她长大了,长得更漂亮了,变得更聪明了。
他应该会喜欢她的吧。
那之后,沈遂之果然重新给许知岁找了钢琴老师,她依然每周过去上两节课,只是每次,他都会负责接送她。
她练琴的时候,他就在旁边等着。
有一次她上完课,心血来潮问他要不要试试,他皱眉直接拒绝,她只委屈巴巴看着他。
不过几个对视,他便闭眼叹气认了命。
真特么是欠了她。
他在她身边坐下,她马上就换上了笑脸,笑得又甜又乖,笑得他想掐她的脸蛋。
可最后依然忍住了,只僵硬的问她,“弹什么?”
许知岁忙道:“我教你。”
她的手落在琴键上,轻声道:“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吗,在许愿池。”
他看着她,点点头,“记得。”
她垂眸看向琴键,耳根隐隐发红。
他安静看着她,目光落在了她红红的小耳朵上。
下一秒,优美的钢琴曲从她指尖流出,他目光低垂,又看向她白嫩的指尖。
然后便听她说:“我当时在许愿池,许了一个愿。”
他目光微颤,轻声问,“是什么愿?”
她抿抿唇,没有再说话了。
只是弹完一曲之后,重新看着看向他,“这是我学会的第一首曲子,叫……少女的祈祷。”
祈祷,有人能真正爱她。
沈遂之,你可以,爱我吗?
等我长大。
草莓味儿的甜
沈遂之看她练了一个月的琴,看的时候还觉得挺简单,可真上手才发现挺难,主要是手指不太听使唤,很僵硬。
不过许知岁也没打算把他教成什么钢琴家,就想教会他弹这首曲子。
她倒是很耐心,只是教了大概半个多小时,他便不耐烦了,语气也很僵,“不弹了。”
许知岁愣了愣,有些失望。
可看他神色已经十分不耐,也没有再勉强。
算了,他没学过钢琴,这么短时间要他学会一首曲子的确挺为难他的。
她那些小心思,其实挺幼稚。
许知岁没有再勉强他,而接下来的半个月,他依然送她上课下课。
已经两个半月了,其实许知岁已经不用再坐轮椅,甚至可以不需要拐杖了,她可以自己慢慢走了。
可她很怕,怕她的腿要是好了,他就不会再管她了。
毕竟现在她和他每周见面两次,都是靠着钢琴课的机会。
如果连这机会都没有了,她还有什么理由再跟他见面呢?
许知岁也想过,要不要再跟他谈一谈订婚的事。
可这种事儿,最开始认识他的时候可以毫无负担的说出口,现在她是怎么都说不出来了。
只要看着他的眼睛就心慌意乱,心中小鹿乱撞,她根本不好意思说这样的话。
怕被他误会取笑,更怕他会再次拒绝她,甚至还要让她考虑沈昊。
因为这样的担心,哪怕她已经可以自己走路了,还是依然假装腿很疼,不肯从轮椅上站起来。
他似乎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除了偶尔问她一句,“去复查了吗,医生怎么说的?”
她支支吾吾的回答:“医生说,伤筋动骨一百天,没这么容易好,得慢慢来。”
他若有所思的看着她,她目光闪烁又忙解释,“我有去复健的,在家里也有练习走路,只是有点疼,走不了几步。”
他看她几眼,弯唇点点头表示知道了,然后便不再多问。
而他这样的态度让她有时候也怀疑,他到底有没有担心她?
她坐了快三个月轮椅了,他连多问几句都没有。
少女的心思总是敏感而细腻,时而甜时而酸。
最爱胡思乱想,也最多愁善感。
想他是不是也有些喜欢她,又怕他只是把她当成一个烦人的小尾巴。
这样的烦恼一直持续到两个半月的时候,那天她放学后要去上钢琴课,他没来接她,而是让他家的司机来了。
然后她接到了他的电话,说他最近有些忙,不能接送她了,在她的腿好之前会让他家的司机负责接送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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