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玉馨在前面听到她们说话,就对刘思慧说:“今天托你的福,嘉娘可找到志趣相投的姐妹了。”
刘思慧闻言,转头对十二娘说:“芸娘你可得当心了,嘉娘是出了名的厉害嘴,不少京中有名的才子都被她贬的一文不值。”
曹映嘉轻轻哼了一声,说:“那些人本就是浪得虚名!”
十二娘只好笑道:“我闭门造车,自己在家学习作画,难登大雅之堂,还请嘉娘手下留情了。”
曹映嘉却一本正经的说:“芸娘不必自谦,能让我娘认可,就说明你的画的确不凡。”
曹夫人在寿安堂是见过十二娘和她的画的。
她既这么说,十二娘也不好多说,只是随众人一起走进了孔雀亭。
孔雀亭是一座狭长形的环水石亭,前面临着天鹅池,后面靠着孔雀林。亭内的空间很大,左边布置了一张供六人吃喝的桌子,右边放了一张十分宽大的桌案,除却这些,依然有走动的空间。
天鹅池中的白天鹅看到有人来了,竟主动上前来,刘思慧、魏宜岚和七娘三人从丫鬟手中拿了投食的盘子,靠在亭边的石栏杆上喂食。
房玉馨和曹映嘉就伴着十二娘来到桌案旁,问道:“芸娘今日要画什么呢?”
十二娘莞尔,指着湖边玩耍的三人,说:“佳人美景难再得,画她们岂不正好?”
另两人随她的手望过去,池边美服倩影,佳人巧笑倩兮,天鹅引颈高歌,的确美景似画。
铺开画纸,压好镇纸,开砚研墨,十二娘未多说什么,已开始动笔作画。
曹映嘉觉得围观不好,便拉上房玉馨说:“有画不能无诗,我们不如以天鹅为题做两首诗,如何?”
房玉馨也是有才气的,当即点头。
桌案很大,她们一左一右站在十二娘身边写诗,刘思慧看到了,跑过来看她们写诗,房玉馨连忙说:“慧娘快站回去,芸娘在画你们呢。”
十二娘抬头笑道:“无妨,我已经记在心中了。”
嘉娘闻言,眼中不禁露出异色,都是学画的,自然知道场景的重要性,可十二娘却说她已经全记下了。
岚娘和七娘对这些不感兴趣,依旧在池边逗弄天鹅。刘思慧就当个评诗人,看馨娘和嘉娘谁写的好。
在十二娘默默作画之时,房玉馨最先写了一首出来,有道:“旭日染晴空,湖水漾芙蓉。金翠飘桂香,仙鹅划白虹。”
刘思慧看了,就说:“馨娘的景致和色彩写的很好,只是意境差了几分。”
馨娘听了,自己也点点头。
不多时,嘉娘也写了出来:“引吭朝天阙,振翅问宏蒙。普提润霁色,物我皆大同。”
慧娘和馨娘相视一眼,皆叹好诗,馨娘更是自败下风,说:“嘉娘好气概,好个‘朝天阙’‘问宏蒙’,这份魄力我实在比之不能。”
十二娘在旁听了,也在心中称叹,这嘉娘生的女儿身,却有一颗男儿般的豪迈心!
她嘴角微微弯起,完美的收了最后一笔,遂抬头说:“各位姐姐,我画完了。”
刚刚还在品评诗句的大家顿时围了过来,连在池边喂天鹅的魏宜岚也一把丢了手中的食物,蹭蹭挤了进来。
“是我是我,画的真像!”岚娘睁大了眼睛,指着画中的自己,说:“哎呀,我的披帛沾到水里去了,你们怎的也不告诉我?”
众人一看,魏宜岚的湖绿色披帛末端果然湿了。
房玉馨打趣道:“你自个贪玩又马虎,怎能怪我们,人没掉进水里已算好的了!”
说话间,已有丫鬟过来把湿掉的披帛取走,给魏宜岚换上稍短一些的草色带鹅黄流苏的帔子。
收拾妥当的魏宜岚从桌上拿起画作,说:“这幅画是我的了,多谢芸娘啦!”
众人皆目瞪口呆,特别是比较想要这幅画的曹映嘉,问道:“怎就是你的了?”
魏宜岚理直气壮的说:“你们看呀,这幅画里就只有我跟芳娘二人,而芳娘只有背影,我是有全貌的,这画自然是我的了。”
不等曹映嘉说话,刘思慧在旁已说道:“不成不成,是我把芸娘请来的,这幅画自是要给我的!”
房玉馨在旁看她们吵闹,主持公道说:“你们一个两个都这般任性,芸娘的画自然是芸娘的,你们争来争去何苦来哉。而且嘉娘还没把诗提上去呢,快快还回来!”
可她们吵闹起来,怎会听房玉馨劝说,七娘在旁看两人的手都抓上了画纸,生怕扯坏了,忙对刘思慧说:“这有什么可争的,时间还多的是,不如让十二娘再给你画一幅。”
可话音刚落,只听“哧”一声,画的一角被刘思慧生生撕了下来。
众人瞬间安静了下来,都看着她们两人。
曹映嘉最先发声,生气的说:“你们两个何苦糟蹋这画!”说罢,就扭身走出孔雀亭,显得十分生气。
房玉馨轻叹了一声,知道曹映嘉对字画最是看重,现在不知道要气成什么样子,就从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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