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卉阁的账册写的十分清楚,五株花总共卖了八千钱,其中冠世墨玉卖的最贵,三千钱。各株花开的什么价,包括每株卖给了谁家,都写了。
八千钱的总利润中,百卉阁提了一成的利润共八百钱,给了十二娘七千两百钱。每一千钱串作一贯,共七贯零一些。账册里还夹了一张秦刚按过手印的收据。
到了小院,秦刚开锁请十二娘进去,大概是从来没有经手过这么多钱,他显得十分紧张,请十二娘进去之后,就如临大敌般在门口守着,像是很怕有人突然闯进来抢劫一般。
空荡荡的屋子里放了两个箱子,里面堆满了用棉线串好的铜钱。十二娘简单点了一下,从箱子里取出两百散钱,剩余的全都装进了如意葫芦袋里。
走出房间,她赏了一百钱给秦刚,另留一贯做零花。
当下三四文钱就能买一斗米,这一贯钱,抵秦刚不知多少个月的工钱。秦刚受宠若惊,连连说不敢拿十二娘这么多赏钱,跪着不肯收。
十二娘便说:“你帮我跑腿做事,帮我在大伯母面前遮掩,处处都很为难,我只能用钱补偿你。这些钱你收着,给你爹娘看病,给嫂子还有孩子们买些吃的喝的,也好让他们知道你跟着我比以前出息了。若是有心,拿一些给瑞娘做谢礼,是她把你介绍给我的,这样下来,这一贯钱还不知够不够用呢,还推辞什么!”
秦刚感动万分,说:“姑娘帮别人做生意已是不易,我怎好拿这么多赏钱。”
他一直以为十二娘是在帮别人做事。
十二娘笑着说:“我不愁吃不愁喝的,还用你操心呀,你快快起来,不然我以后还怎么好再差遣你?”
秦刚听了赶紧起身,说:“姑娘菩萨心肠,我一定好好替姑娘做事!”
笔洗不知什么时候垂手站在院子里,十二娘走过去问道:“崇郎搬去国子监之后回来过吗?”
笔洗颔首说:“回来过一次,拿了一些换季的衣服,匆匆又走了。”
十二娘仰头看了看依然十分耀眼的夕阳,立夏之后,夏天就要来了……
有了牡丹花的大卖,百卉阁间接联系了十二娘几次,询问是否还有其他花出售。但过了牡丹花的花期,十二娘空间里的花枝又在做嫁接繁殖,她并不打算拿出来卖,就捣鼓着种起盆栽荷花。
时下的荷花都种在荷塘里,盆栽荷花拿去卖的时候众人觉得分外新奇,颇受喜爱礼佛的夫人们喜爱。但普通荷花毕竟不如名品牡丹那样珍稀,十二娘又没让小唯用特殊方法栽培过,所以也就新奇在“盆栽”之上,零零散散卖出了几百钱。
不过这七千多钱已够她用很久,她便没那么着急的赚钱。
每天上学习画,课余偶尔练球,夜里就在空间捣鼓花卉,十二娘的日子过的十分充实。
眨眼到了六月间,她先是参加了梓哥儿的周岁礼,先后又给嘉娘、馨娘庆生,还未消停下来,煕娘又临盆了!
煕娘果然生了一个女儿,二老爷也果真给孩子取名为“珠”,孩子长的白胖可爱,大家都很喜欢。
高家得到消息时,高夫人带着一众姊妹去王家参加珠姐儿的洗三礼,大概是天气舒爽,珠姐儿从始至终都闭着眼睛在睡觉,不哭不闹异常乖,众人都说她随了父亲王勉的沉静性子,倒让一向外向活泼的煕娘在旁边闹了个红脸。
洗三礼之后,煕娘趁机单独拉了十二娘在房里说话:“听我大嫂说,你的牡丹花卖了大价钱,盆栽荷花也很受欢迎,没发现你还有这一手!”
十二娘客气的说:“还不是因为百卉阁的生意好,多亏了掌柜会做生意,不然哪能卖出好价钱。”
煕娘“呵呵”的笑了,说:“因为你那几盆花的缘故,百卉阁的名头打响了,我兄长的生意比以前好多了,许多人慕名而来,我兄长特地让我谢谢你呢!”
说罢,她眉眼一转,颇有些不好意思的说:“七月长安花市有个赛花节,我兄长和嫂嫂托我问问你,最近可有没有什么好花可以去参赛的?”
“赛花节?”十二娘觉得很有意思,煕娘便跟她解释了一番。
原来赛花节就是长安各个花店的老板把自己店里最好的花拿去比赛,百卉阁在长安一直属于中上流的花店,未能跻身前三甲,赵家想趁着最近劲头足的机会,去博一把,但在参赛花卉的问题上,没有足够信心。
百卉阁帮十二娘省却了不少麻烦,现在他们有事相助,十二娘自然要投桃报李。
“赛花节是七月什么时候,我看看时间来不来得及。”
煕娘一听有眉目,喜不自禁,忙说:“七月初七乞巧节那天!”
十二娘筹划道:“时间有点紧,我尽量在七月初五前送几盆花过去,但能不能参赛我真是没把握,你还是让你兄嫂做两手打算的好。”
有她这样的回答,煕娘已是十分满意了!
有丫鬟来请十二娘去吃饭,因煕娘现在还在月子里,不便出去,十二娘就独自去了。
初夏的午后,长辈们在透风的凉轩里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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