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水,是流动的。
与外界连接,沟通四面八方。
这个秘境也是如此。
地面上堆着厚厚的积雪,坚不可摧。
而河流看似冰冻,劈开上方的冰块,下面的水却是活的。
元婴期的长老敢带人来,男主也能在秘境里找到机缘,说明这秘境并非一个死局。
只是尚未开发,充满了未知和不确定性,这才显得十分危险。
手腕处的伤口仍在滴血。
这里温度太低,伤口愈合的速度极为缓慢。便是修士身体素质异于常人,在低温的侵蚀之下,也会渐渐力不从心。
何况顾绯此刻身中毒药,身体便更加虚弱。
横竖都是死局。
那就赌一把。
顾绯忽然抬起手,将全身的灵气凝结于剑身,再一次重重地劈下。
连着重复了几次动作,终于将河面劈开足够容纳一人的裂口。
聂远是在悬崖之下发现的洞穴。
可顾绯身体原因,已经没有多余的精力来寻找悬崖了。
如此,摆在她面前的,只有一条路。
跟着这有问题的河流走。
顾绯闭上眼,跳了下去。
伤口处渗出的血与河水交融,逐渐成为透明的颜色。
她的身体在不断向下坠落。
冰冷的河水包裹她的四肢,没过她的头顶,将她整个人吞没。
刺骨的寒意如藤蔓般紧紧缠绕她的躯体,将她不断向下拽去。
此时,秘境之外。
弟子们完成了抽签,纷纷前往秘境。
各宗门的带队长老都在紧张而焦急地等待着。
放有秘境入口的号码牌处,有一面巨大的镜子。镜子的表面光滑,仿佛水面泛起波纹。上面显示着每一位参加考核的弟子的名字,以及他们去往的秘境的编号。
一位身着蓝色弟子袍的青年站在水镜前,看着最后一行的“顾绯”二字,有些出神。
他已经一年没有听过这个名字了。
此人正是聂远。
聂远原本的长相只能说是清秀,与那些向来以好颜色出名的修士根本没有办法比。走在一众弟子之中,只能用平平无奇来形容。
然而拜入无极宗之后,他才知晓,他并非天生不能修炼,他的灵根是被人强行废去的,只要洗髓修复,他也可以重新开始。
修炼的途中,他的容貌也开始发现改变,五官更加深邃立体,也颇有几分俊美公子的风范。
加之他一身无极宗的蓝色弟子服,上面又有银线绣出的纹路,路过的人不由得都多看了两眼。
无极宗是仙界首屈一指的大宗门,也是今年宗门大比的主办方。
在无极宗,只有两种弟子的衣服上才有绣花。一种是银线,长老的弟子,一种则是金线,是宗主的亲传弟子。
许多小宗门的弟子以及散修来参加这次宗门大比,就是希望自己能被无极宗看中。
因此,看见一身银线弟子服的聂远,他们既崇拜又羡慕。
“聂远哥哥!”
一名身着鹅黄色襦裙的少女穿过人群,跑了出来,抱住聂远的手臂,“聂远哥哥,我找了你好久,你怎么在这里?”
她顺着聂远的目光望去,看见了顾绯的名字,眼里闪过狠色。
这个女人害得聂远哥哥吃了那么多苦,今日,就是她的死期。
抢了龙傲天的剑灵(3)
“莺莺,”聂远唤了她一声,有些不自在地皱了一下眉,仍是轻声道,“我过来看看。”
这一轮他轮空,直接晋级,因此无须参赛。只是,听说顾绯也在,聂远还是忍不住来到了现场。
记忆里那个明艳的少女,已经离他越来越远了。
这一年在无极宗,是过去这么多年来从未有过的经历。
他是三长老的亲传弟子,又受宗主的女儿青睐,弟子见了他,都要恭恭敬敬唤一声“师兄”,天灵地宝司空见惯,他甚至可以挑着用。而这些,在天水派,都是没有的。
恍惚之间,聂远甚至觉得,那些在天水派的过去,已经是上辈子的事情了。
是顾绯的出现,又勾起了他那段痛苦的回忆。
被未婚妻冷嘲热讽,被弟子当作废柴……
“这些人有什么好看的,”魏莺莺轻哼一声,忽然压低了声音,“聂远哥哥,你让我办的事,我已经做好了。”
聂远方才面露喜色:“号码牌呢……?”
从去年开始,聂远就陆陆续续在做一些奇怪的梦。
仿佛上天的指示一般,只要他跟着梦里的指引做,就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
譬如直接拜入无极宗,譬如接受三长老帮忙洗髓……
这一次也不例外。
前几天夜晚,聂远梦见了一把剑。
那是一把异常漂亮的剑。
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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