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苍微笑:“不,本王只是来请君侧。”
恰是此时,那位追随梁王多年都统,用长枪刺穿了梁王的胸口!
变故来得突兀,只是瞬息之间,方才还来势汹汹的梁王坠落马背,瞪大双眼,已经失去了呼吸。
马蹄声由远及近,都统单膝跪地:“主子。”
君苍在户部和兵部都安排了人,户部的刺已经被皇帝拔除,但兵部依然藏得很好。
君苍本想等时机成熟再动手。眼下显然不是好时机,可事已至此,他不得不崭露锋芒了。
心头隐隐觉得有些怪异,但很快便被君苍压下,如梁王所说,早几天晚几天,并无差别。
于是领头的人由梁王变成了君苍,身侧的太监高声道,“叛贼梁王已除,迎豫王进宫——”
重重叠叠的城门大开,入眼是一座八重塔楼,黄色琉璃瓦,朱红描金漆,大气庄严。
身着锦袍的皇帝就站在白玉栏杆后,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君苍走下马,踏上一层层台阶,来到了皇帝身后。
皇帝突然道:“小三,朕真没想到,这么多儿子里,只有你最像朕。”
他背对着君苍,明明不远处的广场上倒着梁王的尸体,皇城外有重重精兵,可他却没有丝毫害怕,仿佛早已预料一般。
君苍嗤笑道:“儿臣可不敢像父皇。”
皇帝笑笑:“你也是来杀朕的吗?”
“从你放任宠姬害死我母妃,又给我下毒的那一刻起,你应该知道,我们之间,只有血海深仇,”君苍没什么表情,面具在夜色下尤为狰狞,“父皇,如四皇弟所说,你该老了。”
“朕一点也不老。”
皇帝并未回答其他问题,只是像在强调什么一般,重复道:“朕不会老。”
自登基那一刻,皇帝就立过誓,他要做千古一帝,与日月同辉,不论付出什么代价。
君苍道:“生老病死是人之常情,是人都会老去,父皇,服老并不是什么让人难堪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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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下那朵高岭之花(31)
“你们一个个,都往朕身边放钉子,巴不得朕病死,出了事故,好把这个位置让给你们。朕的父亲是这样,兄弟是这样,子女也是这样。”
他微笑着,嘴角的弧度越来越大,几乎要笑出眼泪来:“但朕就是不会老。”
“朕的父皇死了,那些想与朕争皇位的兄弟都死了,就连朕那为了当太子不惜逼宫的儿子,也死了,可朕还是安安稳稳地坐在皇位上。”
“因为朕掌握了超乎自然的力量,朕要做这世间唯一逆行的人。这份力量既然存在,为何不能为朕所用?”
君苍面色一沉,他忽然意识到应氏一族为何存在,又意识到,为何皇帝要寻找那些妖。
原来传闻真实存在……世间确实有这样逆天的力量。
“朕也不怕告诉你,”皇帝转过头,看了他一眼,眼里带着淡淡的怜悯,“你的毒,就是朕下的。”
君苍的母妃故去多年,他的印象已经所剩无几。只是记得那个女人撞破了他逆天改命的秘密,出言讽刺他,皇帝盛怒之下,决定用这个被撞破的秘密,来惩罚她的儿子。
没想到这个儿子,倒成了最会隐藏、最会隐忍的这一个。
可惜,他已经没有两年命可活,毒解不了,争这些,只是垂死挣扎罢了。
皇帝连杀他的兴趣都没有。
“普天之下,能为你解毒的,只有一种精怪,是红色的山茶花,”他笑了笑,“需要在深山之中修炼五百年,吸收天地之精华,朕命国师寻遍深山,也没能找到这种花。兴许时间未到,再过个几十年才能现世,不过,我的好儿子,你等得到那时吗?”
于皇帝而言,只要是精怪,都抓来炼化便可,他并不挑剔,也没有兴趣了解那些妖怪。不过,对君苍而言,就不一样了。
国师寻遍深山也没有找到?
君苍愣了愣,心头涌上荒谬之感,他看着皇帝自信的模样,心里冷笑一声,怕是皇帝还不知道国师早就找到花了吧?
不过,找到也没用。
花已经死了。
而唯一一片花瓣,就在他身边——
君苍转身就走,毫无留恋。
皇帝只当他受打击太大,情绪崩溃,可惜地摇了摇头。他不需要一个像他的儿子,他只要天下人乖乖听他的话,把一切权力都牢牢掌握在手中。
只是看着君苍冷冽的背影,他忽然有一种孤寂感,他遣散了忠心的臣子,让儿子们自相残杀,于是一时之间,竟找不到一个可以对酌畅谈的人了。
而他迫切地想要倾诉他的情感。
他对着暗处道:“宣国师。”
君苍翻身上马,直奔安置徐盼的别院而去。他的心狂跳不止,已经分不清什么是对、什么是错,只剩下一个念头——他要解毒。
他要狠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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