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光将门口都照亮。
院子门刚被打开时,面前突然有一阵白灰袭来,然后闪现过寒光凛凛的刀剑。
她身边的侍卫很快反应过来,冲上去与人颤抖在一起,她被保护着退到旁边的从竹旁。
正在两方缠斗时,她头疼得越发厉害,甚至眼前的视线都开始模糊。她有些紧张地去抓身边人的手,却空无一物,盈月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昏倒了。
在她昏过去之前,她看见了不远处的梁景明。
他穿着华衣锦服,在熊熊火光照亮的青石砖面上,慢慢朝着她走了过来。
太子这些年也不全然没有建树, 纠集了八千叛军直接杀到的宫内,全程几乎都没有受到多少阻力。
站在大殿门口时,身边的宁将军眼光都火热起来, 建议道:“殿下,我们现在就杀进去, 到时候……”
他挥手,做了一个斩首的动作。
而太子站在辽阔的大殿前,眼神晦涩最后迸发出一股狠劲,“不, 我要先去贺芳宫。”
贺芳宫不过是鸾鸣公主的住所,又哪里比皇位重要?
宁将军当时就急眼了, “殿下, 现在可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
“我知道的!我就是要去贺芳宫。”太子如同得了失心疯一般, 振臂一呼, “来人啊,随我去贺芳宫!”
他站在最前头, 士兵自然听从命令, 一群人沿着小路直接杀进了贺芳宫。
这是谁都没想到的事。
鸾鸣公主得了一盏新花灯, 花灯长度足足有两米多。微风吹过时,花灯还会变幻出不同的色彩。
她指挥着裴珺去挂花灯, 却感觉怎么都不合自己心意,索性自己拿了梯子挂花灯。调整了好长一段时间位置,她才满意,高兴地朝着裴珺说,“看我……”
话顿时停住, 明艳的笑容凝结在脸上, 她朝着太子望过去。
太子是一路杀过来的。
路上的宫人不管是有罪还是没罪, 一刀之后全都瞪大了眼睛倒在血泊当中。
金黄色的蟒袍染着数不清的鲜血,太子眼里是嗜血的仇恨,声音都淬着毒一般,“我的好妹妹,我过来找你了。”
裴珺先反应过来,吹了声口哨,便从暗处跳出来十几个大汉。
这都是鸾鸣公主的暗卫,据说都有以一敌十的本事。可终究是人少,这点人杀进人群中就如同泥牛入了海,没多一会儿就被杀了。
裴珺攥着鸾鸣公主的手腕,想要带着人朝着殿内逃走。
从侧面闪出来一把长剑,直直朝着裴珺的手臂砍去。裴珺不得不转过身,拔剑迎了上去。
就听见兵器“铮”的一声,几个人缠斗在一起。
鸾鸣公主便孤零零站在殿前。
她冷眼瞧着这场争斗,心中倒是没有多少对即将发生的事情的恐惧,反而有一种诡异的平静。只是在想,刚挂上去的花灯有些可惜了。
正定定瞧着的时候,颌上突然传来很重的力气,生生地将她的脸给板了过去,直接对上了太子的脸。
“怎么,都不敢看我了?”太子的手攥得死紧。
鸾鸣这才偏头看过去。
真要是说起来,太子相貌不差,仪表也是一等一的好,颇有一国储君的风度。
小时候的他就更加倨傲了,鸾鸣永远记得那年冬天在御花园,少年的太子披着一身雪白色的大氅,父皇温柔慈爱地看着他,全然忽略了旁边罗袜全湿的她。
她从小就不喜欢太子,这种不喜欢在男人对着她越发露骨的目光中变成了深深的厌恶。
现在看到他狼狈不堪如同丧家之犬的样子,她倏得笑了,心中涌动着一种说不出来的畅快,“怎么不敢看,我还要亲眼看着你死呢。”
“你也参与其中了,是不是!是不是你!”太子目眦欲裂,手上的力道更重,将女子的脸捏得变形,“早知道的话,我一开始就应该杀了你。”
鸾鸣公主仍旧是笑,被掐着脸颊时,笑声都是停停顿顿的。她仰着头,眼泪从眼尾留下没入到发中,慢声问着:“就冲你对我做的事,和杀了我有什么分别?”
“我都死过一回了,我怕什么。只是你呢,父皇放过你一回,难不成还会放过你第二回 ?”
“真是贱人!”太子骂了一声,抬起脚直接将她踹了出去。
殿前便是一段很高的台阶,鸾鸣公主站在台阶的边缘直接滚落下去。
“公主!”裴珺一分神,便被一刀划中了手臂,顿时鲜血直涌。
他面色一冷,丝毫不顾及手臂上的伤,手执长剑直直地朝着太子刺了过去。
剑尖在太子面前三寸的地方停住。
另一把长剑直接从裴珺的腰部穿了过去,接着就从后冒出几个带兵的侍卫一把将他按倒。
鸾鸣公主的表情终于变了,她用手撑着地面,高声喝止,“放了他!”
说完之后,自己猛然吐出一口血。
太子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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