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想着激怒孤启,却一时忘了,他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打的就是你。”孤启眸中的戾气全然显露,他朝着孤善睐又是狠狠一掌。
啪。
两边脸瞬间对称了些。
孤善睐饶是再气,也按捺住性子,委屈的看向郁云霁:“嫂嫂,哥哥他……”
话说至此,他猛然顿住。
他看见郁云霁眸中一闪而过的不耐,心中腾升起一丝希望。
果然,女子再疼爱自家夫郎,也不喜欢自家贤淑的郎君露出这幅作态。
他继续哭求道:“嫂嫂快救救我,哥哥他……”
他话未说完,孤启一脚踢在他的大腿处,将他踢出半米远。
郁云霁无动于衷。
孤善睐面上带了几分惊恐,他一时忘记了面前两人的可怖,他真是昏了头,竟是还指望着郁云霁救他。
直到看见孤启从袖口中抽出一把冒着寒光的匕首,孤善睐才想起后悔,孤启是真的想杀了他。
“救命,救……”他呼救的话不曾喊出,便觉肩头被什么东西击中,一阵闷痛使得他蜷缩起了身子,才避免了孤启狠狠划来的一刀致命伤。
若是他方才不曾俯身,这一刀此刻救砍在了他的颈侧。
孤善睐狼狈的躲着,却依旧被划伤的面颊,衣衫破破烂烂,要多可笑有多可笑。
他的神色由惊恐到疯狂,争夺着那把匕首,想要在孤启身上找补回来,郁云霁沉着脸起身,及时握住了孤启的手,顺势将他拉回怀中,那柄利刃落在孤善睐手中,他气得红了眼,朝着两人刺来。
“善睐!”门口有人惊恐的破了音。
林声河站在门口惊惧的看着眼前的一幕,可为时已晚,这一刃落在了她护着孤启的手上。
血花登时迸出,将郁云霁白皙的手背染红。
瞧见这刺眼一幕,林声河两眼一翻,彻底晕了过去。
“闹够了没有,”刺痛在手背蔓延开来,郁云霁皱了皱眉头,冷声道:“回门之日便意图不轨,企图杀害王夫,这便是孤府的教养吗?”
孤启在她怀中轻颤着,他眸中似乎还有泪意,让人心生怜惜。
他不会无缘无故躁动的,同他相处的这些时日,她发觉孤启身上满是沉疴痼疾,结症不在身,在心。
心病难医,孤启需要发泄出来。
“不是的, 我不是,”孤善睐惊恐的看着门口的侍人,大喊道, “我没有,是他先伤的我!”
他想在众人面前展示他的伤口,可孤启大都是伤在了他的内里,他亦不能脱衣验伤。
他伤了脸, 孤启下手狠,虽伤不见骨却格外骇人,如今面上红肉翻着,他哪里还有寻常半分的温柔可人我见犹怜, 落起泪来比罗刹还可怖,让人不禁倒退数步。
孤姝承随后赶到。
看着郁云霁手背上汩汩而出的血,与自己儿子面上可怖的伤痕,她心凉了半截。
“孤尚书当真是教子有方,”郁云霁皮笑肉不笑的道, “本殿竟不知, 孤府还有如此毒夫,竟蓄意谋杀兄长,一计不成便要杀人灭口,连本殿也一同伤了去。”
“殿下,我不曾想着要伤你!”孤善睐瞪大了眼眸, 他没想到郁云霁竟这样污蔑他,“我只是, 我只是害怕……”
“害怕?”郁云霁轻嗤一声, 眸中的冷然令人发寒,“害怕就拿起匕首, 刺杀我与王夫吗,这是哪来的道理。”
孤善睐百口莫辩。
如今匕首在他的手上,孤启在郁云霁怀中瑟瑟发抖,而郁云霁手背上的伤口伤可见骨。
这可是菡王,是女皇捧在心尖尖儿上的女儿。
孤姝承简直要被自己的蠢儿子气个半死。
她看着昏倒在一旁的主君,心中甚至动了这样的念头。
郁云霁看出了她的苗头,冷声吩咐:“弱水,既然孤尚书年纪大了,受不住这样的打击,回去便随我禀报母皇,说尚书大人力不从心,理当辞官回乡。”
辞官回乡,她就什么都没有了。
而若是郁云霁将此事禀报给女皇,整个尚书府,以及牵连到的九族能否活下来也不得知。
孤姝承当即就没了装晕的心思,她痛骂哭啼的孤善睐:“蠢东西,你怎能生出如此恶毒心思,那可是你兄长,与你一同长大的兄长,你怎能下这样的狠手!”
她猜想,比起自己手上的伤,郁云霁更在乎怀中吓得发颤的孤启。
孤善睐本就被孤启打得毫无招架之力,如今对上母亲的两脚,他直接趴伏在地上,没了哭声儿。
为了保住自己的官,孤姝承竟是对着自己的儿子一顿狠踢,只望她能消气。
“好了,”郁云霁有些厌烦面前这场闹剧了,她并不是很想看他们演戏,她的手背还在隐隐作痛,“别将自己的儿子打死了,到时候尚书大人身上背着自己儿子的命,这可说不过去。”
孤姝承的脚停在了半空,她提着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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