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梦泽唇角轻轻勾着:“殿下是为我而来?”
“是啊,”郁云霁不觉有什么,孤启生病只是也是云梦泽悉心照料,她自是该来的,“没想到你在此练字,没有打扰到你吧?”
她持着那张纸,看着云梦泽不由地带了几分笑意。
郁云霁没有窥探别人秘密的兴趣,但这张纸很香,像它的主人一般,她下意识想到方才捡起纸张时,却看到了前面的内容,便见了前两句诗。
是《关雎》。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这是先秦时期某位大胆的男子所作。
这等直白不加掩饰的词句被他誊抄,想来,云梦泽是有了心悦的女娘。
云梦泽笑着摇头:“殿下来看我,我自是高兴都还来不及,何来打搅一说,殿下见外了。”
“我还是有些好奇,二公子被我那姐妹带走了,云公子不担心吗?”郁云霁多了几分行至,问他。
“为何要担心,斯玉倒是为他高兴,被自己的心上人带走,有什么比这件事更值得高兴吗?”云梦泽眸底的笑意清清浅浅,“我倒是希望,我心悦的女娘也能早日来将我带走……”
“关关雎鸠,在河之洲。”一道温和的声线慢声道。
郁云霁对上他的眼眸,微微偏头,也轻笑一声:“能被云公子瞧上的女娘,想来是极其优秀的。”
云梦泽望着她,一时间没有言语。
他清凌凌的眸子对上她时,郁云霁微微一怔。
若是他如此望着自己心悦的女娘,怕是不论怎样的女子,都会心甘情愿的倒在他的长袍之下吧。
该是怎样的女子才能同他这样的儿郎并肩呢,郁云霁想不到。
晚风吹过,院中熏了香,仍旧是她熟悉的清茶淡香。
香风将她的鹤氅也染香了,茶香与晚香玉的气息交织,缠缠绵绵。
“愿你所爱,珍爱于你。”郁云霁笑着道。
云梦泽微微低下了一些头,唇角的笑意更甚:“那斯玉便借殿下吉言了。”
“回来了,二公子回来了!”
侍人们的叫声传来, 方才死气沉沉的府邸,眼下随着这一声欢呼活了起来。
郁云霁堪堪回神。
方才她对上云梦泽的眼眸,不知怎么回事, 竟像是被他的眸光吸走了魂魄般。
云梦泽仍盈盈的笑着:“殿下,一同去看看吧。”
“……好。”郁云霁颇有些奇怪,但仍旧应声道。
这种感觉真的从未有过,方才望着云梦泽那双含笑的眼瞳, 起先她还在思考,可后来思考的能力也丧失了,像是被他的眸光剥夺,她缺失了方才的一段记忆。
“怎会如此……”郁云霁喃喃道。
“怎么了吗, 殿下。”云梦泽同她并肩而行,听她出声侧眸看向她。
清茶淡香悠然。
云梦泽两人的距离有些近,春日衣衫单薄,隔着这一点的距离,她好似也能感受到云梦泽的体温。
领教过这双琥珀般浅瞳摄人心魄的能力, 郁云霁没有贸然同他对视, 只若无其事道:“我,我是感慨定国公府的执行力,周子惊这么能跑,不也是被早早的寻了回来。”
“可怜的斯朗。”云梦泽无奈的轻笑一声,“我的女娘当不会这般早便被寻回来。”
他的女娘兴许躲都不会躲。
郁云霁太坦荡了, 若是她想要留下他,他们无需奔波, 她也许会直接上门提亲的, 郁云霁完全有能力保护好他。
“国公府派出的人全然是精英,云公子的女娘若是能躲得过, 那她当真是个厉害的人物。”郁云霁颔首,看着他,“云公子将心悦的女娘说得神乎其神,倒叫我十分好奇,不知何时才能同你的女娘一见?”
云梦泽轻笑一声,应允道:“好啊,揉纹清水文追更价君羊爻贰五仪思以思以二那待到殿下有了心悦的儿郎,我们便做交换可好?”
“好……”
郁云霁警惕的看向他。
京中无人不知她疼爱王夫,无人不道两人伉俪情深,云梦泽如何会说出这样的话。
他到底知晓什么?
对上郁云霁探究的眼神,云梦泽偏了偏头:“怎么了殿下?”
“云公子方才如何会这般说?”郁云霁问。
云梦泽面上仍旧纯良:“是王夫告诉我的,我照顾他三日,他同我也亲近些,这些本不该告知殿下的,斯玉答应为王夫保密,方才却不慎说出了口。”
他面上的神情不似作假,怎么看也不像是说谎。
她怎会怀疑云梦泽呢,他这般好的儿郎。
“我们还是去看看二公子吧。”郁云霁如此道。
她也有些担忧周子惊的安危。
“不,不记得了。”云竹曳摇头。
季从映颇为着急的看着他,饶是他一向沉稳,此刻也匆忙探向了云竹曳的额:“怎会不记得,有事莫要瞒着爹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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