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受伤吧?”郁云霁问。
她不知晓孤启方才究竟干了什么,竟是将她的上衣通通拽了下来,她只知晓儿郎面皮薄, 最随口调侃一句,他就羞愤欲死的差点摔个脸着地。
郁云霁真不希望这样的美人面被摔得面目全非。
她生出了怜香惜玉的心思,却一时忘记了所谓的避嫌。
孤启受了惊吓,手心早是冰凉一片, 如今就这样环在她的腰间。
手上的触感是前所未有的温软,孤启试探的动了动指尖,抚过她流畅的腰线。
她的身子很热,好似要将他冰凉的指尖烫伤,孤启无所适从的轻轻抿了抿唇, 心跳却早已如鼓擂, 虽不想让郁云霁看出他的窘迫,从两人紧密相贴的肌肤上感受到他的跳动,但他还是贪恋她的香气与温柔。
“多谢殿下,”孤启闷声道,“引之无事。”
“无事便好, ”郁云霁点了点头,“剩下的我自己来吧, 你也一夜未眠, 早些歇息。”
孤启应声退到榻边,看着郁云霁自己将剩下的寝衣打理好。
他捏了捏自己滚烫的耳尖, 只盼着自己没有在郁云霁面前出丑。
郁云霁不用他服侍更衣,是否是嫌弃他太过笨手笨脚,她会不会因此再不许他为她更衣了?
脑海中的想法胡乱飞着,孤启纠结地捏紧袖口。
郁云霁已换上一身寝衣,她抬手将那些簪子钗环通通卸下,随后缓缓呼出一口气,朝着床榻走去。午后还要见郭愚娇一面,希望她能带来一些有用的消息。
孤启一个人坐在床榻上,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在想什么,这么出神?”郁云霁好笑的看着他。
孤启蜷了蜷微凉的指尖:“无事,殿下快歇息吧。”
她依言上了拔步床,墨发如绸铺散在榻上。
她如今才在真真切切体会到了归属感一词,王府是她逶迤安心放松的地方,如今躺在床榻上,嗅着身旁的荼蘼淡香,睡意再次袭来。
她累极了,倒在床上后便松了筋骨,脑海中纷乱的政事也随之飞散。
孤启看着她的侧颜,轻轻唤了声:“殿下?”
郁云霁不曾应答,他彻底放下了心,抬手触及她的墨发:“引之好怕,怕你同他们一样,都不要我了……”
她的发丝温柔的将他的指缝充斥,孤启微微勾唇:“殿下不会抛下我的,对不对,殿下,云梦泽也好,溪洄也好,引之做些什么,殿下才能将我最为最好的人选呢?”
他像是害怕惊醒她,轻声喃喃。
孤启望着她的睡颜,随后指腹大胆的点在她的朱唇上。
他冰凉的指尖方触及郁云霁的唇,她的长睫便颤了颤,随后朝着他侧身而来,顺势将他寒凉而不安分的手握住,继续酣睡。
孤启慌得屏住呼吸,随后发觉郁云霁不曾惊醒更不曾发觉他的动作,这才缓缓松了一口气。
还好,她什么都没有听到。
孤启敛眸看着被她握住的手,唇角勾起了一丝微不可查的笑意。
背光的阴影处,他不曾发觉郁云霁唇角轻不可察的弧度。
——
恭王府。
然郎扭着细腰将茶盏放在桌案,顺势凑得她更近些:“然郎又有好消息了。”
郁枝鸢揽着一旁的然郎,温声道:“什么好消息?”
然郎娇滴滴羞怯怯,只讨价还价道:“然郎还想再添置一套金首饰。”
郁枝鸢今日心情颇好,通通应下:“好啊,本殿这就派工匠去打,为我们然郎打最新的款式。”
“殿下最好了,”然郎高兴的往她怀里钻,却不曾见她眸中划过的鄙夷,“然郎今日又喜事告知殿下,然郎有两个月身孕了。”
郁枝鸢面上的笑意微顿,随后推开他抿了口茶,眸中的情绪不着痕迹的掩了去:“既然有孕了,这些时日就不要同川安王的人交接了。”
然郎自认为得到了终是,喜洋洋地挺了挺平坦的小腹:“殿下不怕惯坏然郎吗?”
“你有了身孕,自然是最大的功臣,这些事理应交由旁人去做。”郁枝鸢唇角仍旧勾着淡淡的笑意,只眸底冷了下来。
然郎本名李然,是她身边一个同川安王交接的小侍,因着有几分姿色,又对她怀有仰慕之心,她自然就遂了他的意。
但然郎不是那么好打发的,他的志向,在于凤君之位。
然郎作为她的近侍,又助她同川安王串通,知晓不少她的事。
这样的人,她是不会留下的。
然郎退下后,郁枝鸢面色彻底冷寂下来:“月生。”
小侍应声而来。
郁枝鸢打量着他,问道:“林寿呢,林寿何时回来?”
月生是她收买的小侍,曾在菡王府做工,听闻还是曾经那位宠极一时的姣郎的近侍,竟落到这般田地,想来他知晓不少菡王府的秘辛。
月生毕恭毕敬道:“禀殿下,林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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