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云霁朱唇微启,只是话不曾说出口,便被一张濡湿温软的唇堵上。
馥郁的荼蘼香朝她涌来。
孤启微凉的舌尖试探的点在了她的舌尖上,郁云霁脑海中嗡鸣一片,却不曾下意识的躲开他的吻。
孤启的吻很青涩。
在这样一件占据主导权的事情上,他毫无经验可言,他只是闭着眼眸,像一只找奶吃的奶猫儿,吮吸着她的舌尖与下唇。
郁云霁静静的任由他动作,却没有回应。
她不知晓自己为何不曾躲开。
今日这样一件事,并不在她的掌控范围内,但方才她分明是能躲开的,如今亦是如此,只要她想,她便能抽离。
但她没有。
她看得清孤启纤长浓密的睫毛,看得清他高挺的鼻梁,看得清他如今是怎样的沉沦与迷乱,可她仍旧不曾动作,任由他在她的身上作乱。
时间好像很慢,又好似已经过了一会。
孤启盈盈的望着她,眸中还带着情动的水意:“……殿下。”
他一开口便是无尽的喑哑。
这样酥软的声音在耳畔响起,郁云霁不知晓自己究竟是什么圣人,竟还能忍得住。
但她不能对孤启做些什么。
她不确定自己待孤启究竟是何心意,也不愿孤启无名无分的跟着她,她不想耽误孤启的一生。
起初她只是怜惜他,孤启本不坏,却因着无数磋磨成了现在的样子,她只是想让他过上应有的人生,可不知究竟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孤启喜欢她,好似还一发不可收拾。
她不是原主,更不会稀里糊涂的同他发生一些不该有的关系,她到底是个局外人。
她曾在书上看尽孤启的一生,如今也是为了改变他的命运,改变所有反派的结局。
但如今她自己的反应与近些时日的种种,不是在告知她,她对孤启生出了别样的心思。
不是怜悯,而是,心悦?
她会心悦孤启吗?
“……夜深了,早些回去歇息吧。”郁云霁只这般道。
她不知为何,只觉自己此刻有些落荒而逃的感觉。
心头的感觉也很奇怪,郁云霁屈指抵了抵额角,试图将这种感觉驱散。
唇上此刻似乎还沾染着荼蘼的香气,是孤启的味道。
她思绪纷乱,直至夜色渐深,郁云霁阖着眸子躺在榻上,依旧是没有半分睡意。
身旁的传来孤启窸窸窣窣的声音,似乎是有所动作。
郁云霁不曾睁眼,但她察觉的到,孤启此刻正在注视着她。
许久,荼蘼香的软唇浅浅啄在她的唇角,孤启带着笑意的声音从耳畔响起:“夜安,殿下。”
翌日菡王府有喜。
孤启称病,不曾去观礼。
他知晓,依着自己的性子,若是去了定然会后悔这个决定,干脆躲在半月堂内,不去看郁云霁同溪洄的亲近,他生怕自己按捺不住做出什么。
可听着外面锣鼓喧天,孤启的一颗心也静不下来,他像是热锅上焦灼的蚂蚁。
虽然如今的位置匹配不上溪洄高贵的身份,但应有的礼节郁云霁都给了他,宾客祝贺的声音不绝于耳。
无不是在夸郁云霁同溪洄相配,不就是因着溪洄多了一层太师的身份码,众人都是会阿谀奉承的,分明他才是菡王夫,郁云霁明媒正娶的正夫。
这样的声音着实刺耳。
孤启攥着暗红的衣角,肩膀还在轻轻颤抖着。
“含玉,为我梳妆。”孤启冷声道。
他终是忍耐不住,打算亲自去看看。
锣鼓声中,郁云霁牵起了溪洄的手。
幽朝男子成婚少数会披着盖头,多数是将一柄红折扇挡在面前,似娇似羞,只能看清他们一小片侧面,似是要衬托郎君们白皙的肤色,为新郎们更加增添了几分神秘感。
她立于溪洄身侧,还能瞧见他白皙的侧颜,与眼尾纤长的睫毛。
溪洄低低垂着长睫,今日的他着了一身红嫁衣,因着不是正夫,不能穿正红,但他生的好看,不论是穿什么,都能给人一种不同的美感。
如今的他一改往日的白衣如雪,红衣为他收敛几分锋利,如今倒真有几分新嫁郎的意味了。
郁云霁在他耳畔道:“今日北元使臣不曾派人来观礼。”
溪洄的声音淡淡的,没有什么起伏:“这倒是在我意料之外,不过,听闻她们送了贺礼来。”
郁云霁轻笑,持起他的手:“婚事繁琐,今日还要辛苦太师了。”
溪洄侧眸,无意间瞥见了远处隐匿在树丛之间的男子,不是孤启又是谁。
只不过郁郁葱葱的嫩叶并不能全然遮住他的红衣,终还是被他发觉。
郁云霁面上还带着笑意,溪洄淡淡朝那边看去,随后勾唇朝他淡笑。
今日郁云霁能将她带入王府,也幸而是有孤启的同意,看得出来,郁云霁很在
草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