含玉见他指尖绽开了一朵火花,忙将帕子捂在他的指尖上:“殿下还痛不痛了?”
孤启垂眸不语。
郁枝鸢误解了他的意思,今日他大闹婚场,并非是想同她合作。
郁枝鸢在信中提及了部分针对郁云霁的计划,可这些东西看似是对他有利的,实则细细品下来,一桩桩一件件无不是对郁云霁不利的,不但如此,还有可能惹得女皇生疑。
帝王一旦生疑,后果不堪设想。
郁枝鸢约他不日后夜面谈。
孤启拿着帕子随意擦了擦指尖,道:“五日后去见恭王。”
他将妆奁隐秘一格打开,取出一把锋利的匕首。
他决不允许郁枝鸢做出伤害她的事,既然她生出了这样的心思,那也休要他不客气。
若是郁枝鸢做出什么,大不了,他与她同归于尽。
恭王府。
云梦泽落下一子:“恭王殿下的棋艺,真是令在下刮目相看。”
棋子啪嗒一声入局,他的手还不曾抽回,便被郁枝鸢温热的手心覆盖。
云梦泽当即将指尖抽回,抬眸冷然的看向她:“殿下。”
郁枝鸢面上带着笑意:“云公子,怎么不曾去看菡王府那出好戏?”
“我还需处理府上的事, 云家已有母亲出面。”云梦泽不着痕迹的收回了手。
“是吗,”郁枝鸢轻笑一声,“听闻云公子曾对皇妹有些情愫, 可如今云公子已是恭王府的幕僚,若是对皇妹有心,本殿便有些为难了。”
“恭王殿下许诺了在下不少好处,在下自然会忠于殿下, 殿下放心,”云梦泽嫌恶地捻着指尖,面上却丝毫不显,“只不过, 在下终究只是幕僚。”
郁枝鸢不置可否。
她知晓云梦泽的意思,随即哈哈大笑:“方才是我冒犯,云公子见谅。”
云梦泽眉头轻不可察的皱了皱,不曾再言语。
郁枝鸢并非第一次如此了。
她总是会无意间同他产生一些肢体接触,可这样的行为令他反感不已。
回想他同郁云霁一起之时, 即便郁云霁有这样的机会, 也从不曾对他这般动手动脚,她对儿郎总是体贴入微,却从不会惹人生厌。
郁枝鸢状似无意道:“寻常我若是有事同云公子相商,也要等上许久,云公子如此身份有些不便, 云公子才华横溢,令人赞叹, 可曾想过嫁人?”
云梦泽唇角带笑, 只是眸底没有半分笑意:“不曾。”
“既然云公子不曾有心悦的女娘,若是遇到家室门第合适的女子求娶, 可愿考虑片刻?”郁枝鸢道。
“怎么,殿下是要为在下牵线搭桥吗,”云梦泽毫不客气道,“在下无心婚事,且在下只是殿下的一位幕僚,不劳殿下费心。”
郁枝鸢扣了扣桌案,笑道:“若那人是郁云霁呢?”
“京中男子哪有不喜欢她的,云公子也对她无意吗?”
他承认,听到郁云霁名字的那一瞬,他曾有一刻的失神。
云梦泽揉捏着指骨,轻轻蹙眉道:“殿下,在下不曾有过心悦的女娘,亦对任何女子无意。”
“但你是云家长子,”郁枝鸢道,“世家大族的长子,婚姻当真能任由自己选择吗?”
“……这是家事,殿下。”云梦泽对上她的眼眸,道。
玉子落在棋盘上的声音响起,郁枝鸢颔首道:“你知晓的,本殿从来都洁身自好,如今到了年纪,皇妹已然成家,如今母皇操心本殿的婚事,但不论从何说起,本殿都觉得云公子是个很好的选择。”
“论相貌与才干,恭王殿下的确是京中极好的女娘,”云梦泽双手交叠,正襟道,“但在下无心婚事。”
“云公子当真要拒绝的如此干脆吗,”郁枝鸢攫着他的眼眸,“若是云公子愿意做恭王夫,这里的庄子铺子都由你打理,我父亲皇贵君也是好说话的,有我在无人敢为难你,这对国公府亦有极大的好处,你当清楚其中的利益牵扯。”
“届时,你即代表恭王府。”
云梦泽轻笑,她甩出的条件的确够诱人。
但他云家势力纵横在整个幽朝,若是轮得利,受利最大的当是恭王。
“殿下当真是掌握了博弈精髓,”云梦泽笑道,“若是殿下论第二,这天下哪有人敢称第一?”
“云公子谬赞。”郁枝鸢身子前倾,将两人的距离拉得更近,“本殿已然拿出最大的诚意,届时你便是恭王府的正夫,恭王府的势力听从你的调遣,这只会让云家的生意蒸蒸日上,云公子不妨好好想想。”
“原本你情我愿的婚姻大事,在恭王口中竟像交易一般。”云梦泽扬着眉头道。
他知晓,郁枝鸢是打算借此将他拴在恭王府。
什么身份不便,这些话说的冠冕堂皇,到头来不过是为了谋取更大利益的话术。
“这如何不是你情我愿,你我这样身份的人,最是相当,大家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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