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做错事,不过没关系,我已经习惯了。我最近看新闻,产生新思考,释然了。”
“我是一个人类,有理想却做错事,简直再正常不过,属于物种天赋。”
程俊华慢吞吞道:“大家不要不信,看看我们的物种天赋,嘴上喊着让世界更好,有共建地球村的理想,实际排放核废水、泄露氯乙烯,没事再搞点病毒、弄些战乱,人类不都这样吗?”
“本来还没有什么,越折腾死得越快,跟我也差不多。”他自嘲一笑,“相比起来,我们普通人的理想,搞砸了还没什么,明明该更有勇气,起码对旁人无害嘛。”
观众席响起无力的笑声,紧接着是雷鸣般的掌声。
这一刻,他们无法点评好笑或不好笑,只能持续不断地鼓掌,以此表明自身的态度。
“所以,坚持你的理想,错了无所谓,至少没错过。”
“谢谢大家,我是程俊华。”
程俊华长鞠一躬,他在掌声中退场。
◎乐观者的浪漫就是,敢于笑着推动事情。◎
舞台下,观众们不约而同地鼓掌,声音震耳欲聋。
选手区,其他人七嘴八舌地点评,推测比赛结果。
“完了,这把猜不到排名了。”北河抓耳挠腮,“根本不是喜剧技巧的对决了。”
“纯真和沧桑,乐观和悲观,风格太极致了。”路帆评价道,“谁赢都有可能,谁赢都是应该的,就看现场观众偏向哪边了。”
楚独秀和程俊华是两个极端,他们都兼具幽默及表达性,且浓烈的个人色彩压过一切。前者是天真烂漫、天马行空的五彩世界,溢出蓬勃汹涌的青春朝气,后者是一张经典泛黄的老照片,曾被雨水浸染变皱,却有一份光阴的沉淀。
这是很难比较的,就像白与黑、日与夜、朝晖与晚霞,可以心有偏爱,却不该谈对错。
“其实我不觉得大佬文本幽默,我更喜欢现场气氛炸的段子。”小葱面露迷惘,支支吾吾道,“但他这回都掏出快板了,莫名有一种辛酸的好笑,搞不懂……”
聂峰:“主要给你打快板的是程俊华,换谁都撑不住了。”
“我还是喜欢明快的,大佬表演总有点丧。”王娜梨痛苦地抱头,哀鸣道,“果然是我无法欣赏伟大的脱口秀吗?”
周围人议论纷纷,当事人却很安静。
程俊华下台后,独自坐在前排的角落,一言不发地等待结果公布。他背部挺直,手掌紧握成拳,放在自己的腿上,还未从表演状态脱离,浑身都绷着。
楚独秀则坐在同伴里,没有参与众人讨论,回味着方才的段子。她双眼放空,看上去在走神,轻轻地抿起嘴唇,思绪不知飘往何处。
坦白讲,她没在思索胜负,反而心生玄妙感,宛若有所开悟,反复咂摸起来。
大佬的演出如同巨石滚落,轰然撞开了她心中的门扉,瞬间醍醐灌顶、灵光乍现。
那是另一个观察世界的角度,就像山脚的人仰头望山,只能看到山巅的南面,突然凭空被移动位置,终于一览山峰的北面。现在,这座山在她头脑里变得立体,不再是平面化的图像,而是可旋转的三维模型,南北面风景都涵盖在内了。
她隐约摸到了点东西,却还不知道有什么用。
最后一名选手表演完毕,两组将宣布末尾的选手,完成十六进十二的淘汰。
王娜梨位列组内倒数第三,侥幸地没进淘汰位,死里逃生躲过一劫。她心有余悸道:“我真是苟进去的,每次都在毒圈边缘,差一点就被毒死了。”
楚独秀已经回过神来,她重新投入话题,笑道:“能苟进半决赛也牛啊。”
“但我好想有场经典的。”王娜梨叹息,“就像你们一样,春晚喜剧之王,脱口秀干将莫邪,这种能被人记住的梗。”
虽然参赛选手越来越少,但不是人人都能有标签。很多选手晋级了,观众印象却不深,他们缺乏网络的传播度,不像某些惊艳一场、后续拉胯的选手,即便早就被淘汰,节目外也有名气。
“你半决赛还有机会。”小葱瞥见变化的屏幕,又见苏欣怡等人上台,忙道,“来了来了,要公布晋级排名了——”
楚独秀和王娜梨一怔,忙不迭望向台上的人。
淘汰选手发布完感言,接下来是晋级的名单。他们刚刚下台,看见屏幕亮起,索性扎在台口,津津有味道:“不行,就算我被淘汰了,也要看完前三才走。”
“至少得知道‘想’组第一是谁!”
“现在我比等自己淘汰还紧张……”
场内同样嘈杂起来,观众们激动地呼喊,有些人叫着“楚独秀”,有些人叫着“程俊华”,还有一部分人没有喊名字,高呼“keep rex”或“收复阿美莉卡”。
沸反盈天,闹成一团。
罗钦、苏欣怡等嘉宾目睹此幕,他们有点慌了,同样哭笑不得。
屏幕前,尚晓梅用对讲机沟通,提醒工作人员紧盯秩序、适当平复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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