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台上传来声音:“下面有请第一位选手——北河!”
北河闻声,双臂同时抬起,一路狂奔挥手,迎着观众们的掌声,呲溜一声就蹿上台,如同雀跃又灵活的鱼。
他差点跑过立式麦克风,忙不迭脚下紧急刹车,丰富松弛的肢体动作,还未开讲就逗乐观众。
“大家这样都笑么?真的友善又宽容。”北河握起话筒,他气质散漫,神色颇诙谐,吊儿郎当道,“看来我前几场比赛,已经深入打造小丑形象,现在不需要段子,都能逗人发笑了。”
“大家好,我是北河。”他长鞠一躬,便轻松开讲,“众所周知,我是善乐知名老混子,终于混进总决赛了,混了那么多场,导演和观众急了,每天都在追问我。”
“导演看见我就问‘北河,歇够了吧,该发力了’。”
“我说‘快了快了,厚积薄发,我有后劲儿’。”
“微博粉丝评论我‘北哥,可以了吧,演点好的’。”
“我说‘快了快了,厚积薄发,我有后劲儿’。”
“领导都忍不住问‘北河,你打算决赛才发力么’?”
北河扭捏地摸摸脸,故作慌乱地低头,忙道:“我说‘领导,当然不,其实我打算……’”
“半决赛发力?”
“……退休再发力。”
下一秒,他突然抬头,双手握拳道:“快乐快乐,厚积薄发,领退休金,我有后劲儿!”
观众爆发哄笑,舞台一灯亮起!
其余选手同样乐得弯腰,紧张情绪不翼而飞,都被北河的幽默感染。
路帆佩服地鼓掌:“可以的,就用决赛开场,效果还挺不错。”
小葱:“北哥,真正的气氛组高手。”
楚独秀:“开始发力了,增加退休金,北河哥有后劲儿。”
北河无奈道:“没办法,朋友们,主要夺冠有什么用?我那天还跟人讨论,我和路帆第一季掐得你死我活,第二季又被新选手掐得你死我死,足以验证节目的虚名没有用。”
罗钦哭笑不得:“……你死我死?”
“我们获得较高名次,反而被人束缚住了,类似一线城市的打工人,你拿到户口并不是好事,你会很难逃离这个城市。别人想走就走了,但你没办法走啊,心里还会纠结。”
“都有冠军啦,离开多可惜,不然努努力,在节目上买房吧?”他语气迟疑,“当然,内心也会迷茫,但我留下来好像没用?没感觉生活质量提高?”
“这时,别人就会好言相劝‘忍忍,为了孩子教育,你就算掏空全家六个段子来凑首付,都得在节目占个位置啊’!”
“我有一天还跟其他选手吐槽,为什么我们要榨干自身的段子及脑力,呕心沥血在节目上拥有立足之地?演员的好段子本来就不多,何必一次节目全耗费干净?”
“完全可以拿着好段子,找个地方轻松度日,天天混商演就行。”北河双臂环胸,随意地扬下巴,“你说对吧,新人王?”
接着,他面色郑重,语气变真挚:“谁料人家理性地回我,‘北河哥,但我不缺优质的段子,我就缺你的冠军户口’。”
场内笑声大作,第二灯随之亮起,台下都欢闹起来。
众人围着楚独秀起哄:“气人啊,多气人呀,好段子一大堆!”
“真的,入场视频就属她金句多。”
楚独秀失笑,微赧地捂脸:“我没对北河哥说过这话!”
北河:“所以,我公开回应一下,为什么一直混,还赖着不肯走。主要就是为下一代,万一我以后有小孩,孩子想要搞喜剧呢?”
“我就能说‘虽然爸爸没学区房,但以前也拿过冠军,现在就传给你’。”
“小孩一看奖杯,点头道‘嗯,《单口喜剧王》第一季的冠军,要用房市打比方,点评它的含金量,不是老破小,就是远大新,都没建在三环里’。”
北河向右一转,作势就要离开:“算了,我还是进市区,看看独秀老师的豪华别墅吧。”
台下响起笑声。
“最近也在反思,为什么那么混啊,以前不这样的。我发现确实是自己的问题,不应该将爱好当工作的,过去的工作习惯太差,我控制不住自己。”
北河认真道:“我以前的工作是说废话,总要写工作日报,但现在的工作是说笑话,只是偶尔莫名就忘记,我已经换工作了,时不时总会搞混。”
“上班的朋友估计理解,工作干久了,都会有惯性。社会不是大染缸,社会是个大油缸,你在里面泡久了,就像早餐铺师傅。”
“人家天天摊煎饼果子,打鸡蛋再加葱花香菜和香肠,你天天在烹饪老油条,老做些看似有条理的假报告,本质上都一样。”
他摊手:“前者卖路人,后者卖老板,甚至油条还不如煎饼果子充饥呢。”
此话一出,笑声乍起,众人都赞同地拍手,台上第三灯被点亮!
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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