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想要怎么样?”
闻言,昭昭瞬间惊讶,从院墙上跳下来。
“娘,瞧你这话说的,怎么是我想怎么样?不应该是你想怎么做吗?”
她语气带笑,谢氏听着只觉得极为刺耳,心头火气再也压不住,怒气冲冲朝谢昭昭吼道,“你兄长已经受伤,如今正在被府医救治,你还要如何!”
“那是他自作自受。”
昭昭耸了耸肩,皱皱琼鼻,一点都不同情。
“难道因为受伤就能抹去他潜入芳华院,意图放蛇毒害我的事情?”
昭昭抬着白皙下巴,一副这事没完的表情。
“今儿我把话撂这儿了,如果爹娘不处罚谢昀,我就去报官,自己为自己讨个公道!”
说着,昭昭便甩袖离去,留下脸色发青的谢氏捂住胸口,气得差点晕厥。
引狼入室!
真是引狼入室!
“娘!你就让她去!”
屋内,谢昀本因为失血过多而面无血色,听到屋外昭昭的狠话,苍白的脸瞬间通红,他死死抓住床榻,看着脚上被包扎的伤口,恨恨道,“不过一个乡下农女,能懂什么,我看她八成是想吓唬咱们!”
谢氏走进屋,面色很不好看,她早领教过谢昭昭那冒牌货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并不认为谢昭昭所言只是吓唬。
“昀儿,就委屈你这一回了。”谢氏也心疼儿子,可现在正在紧要关头,镇远侯府那容不得半点差错,她必须尽快安抚下谢昭昭。
“娘?”谢昀听出母亲谢氏话中蕴含的意思,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
“来人,世子爷行事踏错,杖以二十以此谨戒。”
谢氏扬声,朝奶嬷嬷使了一个眼色。
奶嬷嬷一见心领神会,知道夫人只是想做个样子,便微微福身退了下去。
“杖行时把二小姐叫过来,让她看看,她要的公道。”
谢氏眼底冰冷,心中对谢昭昭的恨意不住翻涌。
但转过头间,冰冷神色瞬间褪去,谢氏安抚的拍了拍儿子的手解释,“你和玉儿都是娘的心肝肉,娘怎么舍得真罚你,只是做做样子糊弄谢昭昭那贱丫头而已。”
谢昀闻言并不觉得感动,此时夜已深且冷,体内蛇毒发作的痛苦让他浑身瑟瑟发抖,那透骨的寒意折磨让他不但恨不得立刻杀了谢昭昭,连母亲谢氏和妹妹婉玉都怨上了。
怨她们怎么想了这么个馊主意,竟然把谢昭昭这个冒牌货接回府,害得他被赤青蛇咬伤。
全然忘了,一切是他咎由自取。
“娘,我体内的蛇毒,府医怎么说!”
这个时候,他突然反应过来,死死抓住母亲谢氏的胳膊问。
谢氏忍痛,敛下心底的担忧,对儿子勉强挤出一个安抚的笑容,“昀儿,别担心,娘一定会找到大夫,将你体内蛇毒解除的。”
言下之意便是府医对赤青蛇毒毫无办法。
谢昀闻言面色唰的一下变得惨白,他清楚赤青蛇毒的厉害,他不想身体变得虚弱,还夜夜遭受折磨。
“娘!你一定要救我!你一定要救我——”
谢昀慌乱又恐惧,死死抓住母亲谢氏,仿佛抓住救命稻一般。
却说荣华院,一夜无眠。
与之相反的芳华院,昭昭一夜好梦,等再睁开眼,天色已亮。
春桃从大厨房取回早膳,茯苓和白芷正在搭配昭昭今日要穿的衣裳首饰,青叶则端来洗漱盆放在搭架上。
几个丫鬟各司其职,忙活着手中活计,却听自家小姐带着一丝慌乱的声音,“我的红珠手串呢?”
如玉凝脂的素手撩开帐幔,原本戴着的红珠手串已然不见。
昭昭从床榻下来,来不及梳妆就在房间里到处寻找,一边找一边奇怪嘀咕,“奇怪,昨晚睡觉前我明明取下来放在枕头下,怎么今日就不见了?”
青叶闻言心头一跳,手中的水都差点洒下来,她揣揣不安的偷瞄了一眼到处找寻的二小姐。
心里不由自主浮现出昨晚她趁昭昭到荣华院时偷偷潜入房间,偷走红珠手串的画面。
“是不是你拿了我的红珠手串?”
昭昭找遍屋子都没找到,看着低头候在一旁的青叶,冷不丁开口。
青叶心脏差点一停,她在昭昭怀疑目光中强装镇定,“小姐,奴婢没拿。”
“是吗?”昭昭语气意味深长,那双桃花眼仿佛能洞察人心,将青叶看得背后冷汗淋淋。
“是的,是的。”青叶心虚的避开了昭昭的视线。
“这样最好。”
昭昭淡淡说了这么一句,便坐在梳妆台前任由茯苓和白芷为她梳妆打扮,看起来红珠手串她也不打算找了。
“小姐不找了?”青叶在旁递上首饰,忍不住试探出声。
透过铜镜,看到她眼底不自觉流出的紧张,昭昭慢吞吞说道,“不找了,反正也不是什么贵重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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