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日一早,律师事务所已经灯光明亮。
「阿暉,那位苏女士又来了?」王雅芬瞥了眼会客室无奈说着。
「……欸。」李明暉带着苦笑叹气,这种客户谁都没輒。
「不过计律今天确实很”准时”,通常都上班半小时前就到,希望他今天心情美好点,那我一天也会很美好。」李明暉摇摇头。
王雅芬见他那副窘样就忍不住笑了出来,「说起来人家计律师也没大你几岁,你怎么总像老鼠见猫那样害怕?我来了事务所这么久,也没见计律和谢律跟我们真的生过气,以律师来说脾气很好了。」
李明暉下意识看了下没人才凑近小声说:「也不是这么说…何况计律需要生气?他光冷着脸说话就能将活人说成废人、废人想撞墙当死人,用得着计大人生气吗!」
王雅芬一口茶差点喷出来,「你把计律说得像阎王。」
阎王,差不多了,李明暉撇嘴,「但话说回来,计律肯说已经是给脸了,他真的啥都不说时,才是小命不保,光看就看得你发寒!彷彿一股杀气会让你从尾椎冷到头顶…」像是说到自己害怕似的,不自觉应景的抖了一下。
王雅芬被他逗乐了,笑的花枝乱颤。
事务所门一开,计思行拎着早餐推门而入,「早安。」
「计律,早安。」
「计律,这是今天的预约资料和行程。」李明暉见顶头上司踏进办公室,收起脸上嬉闹表情,捧着文件跟在后头报告。
「谢谢。」计思行放下公事包。
「计律,苏女士一早过来事务所,坚持要在会议室等你,上次的諮询结果也跟她电话说明多次,她还是没办法接受。」李明暉光是接待这位女士就一个头两个很大,碰到这种客户赶又赶不走,死缠烂打的,好像耍赖皮、当弱者就能让律师无条件帮他们。
计思行眉头皱起,本来今天睡眠充足,心情还挺好。
其实事务所有非常完善的辅助諮询管道,配合社会救助提供很多服务。计思行、谢士哲也固定排出时间做免费諮询与法律扶助案件帮助弱势受害者,但总有不懂法律、或装不懂法律老不听劝的人。
李明暉犹豫问着,「需要请她离开吗?」
「不用,装睡的人叫不醒,我最后跟她见一次面。」计思行摇头,收下资料看了会后,才起身走进会议室。
沙发上,苏妇神情憔悴,眼神空洞无意识的留着眼泪。
见计思行进门,急忙抹去眼泪起身,却又不知道该说甚么,「计律师,不好意思我…一早打扰你…但是我…」
「苏女士,请坐,今天你并没有预约,这样的行为对我们事务所与其他预约客户造成很大困扰。」计思行打断她的欲言又止,语气比往常更加严肃,这也是他最后一次的劝告,多年律师经验告诉他,烂好人是当不得的。
「对不起…我知道我这样是妨碍你们工作,但我不想放弃,我相信还有其他可能,你是可以帮我的!」苏女目光紧紧锁着计思行,不愿从他口中听到拒绝。
计思行打断她,开门见山说:「不,基于法律的各方面规范,我目前确实没有任何办法满足你更好的诉求。」
「不会的,你别这么说,我一些朋友说离婚案子有很多是私下可以操作的,就算法律规定了…是不是能…你们律师一定知道有办法的对不对!」苏妇的手指紧抓着背包,用力之大,指尖已经泛白,她的脸色一样苍白。
「苏女士,我身为律师如果无法遵守法律,那就愧对我的律师执照了。我相信你也不希望我是会违背法律的人,那么我能帮你也能帮你前夫不是吗?」计思行真的不懂为什么人在遇到事情,总会认为律师无所不能甚至犯法在所不惜。
苏妇尖叫:「不!你不能再帮他,他已经要夺走小宝了!我才是受害者,你们都知道我是受害者,我连丈夫都没了,孩子也不给我!」
又是那种弱者受害最可怜论,外加律师私相授受的万能理论。
到底对律师有何误解,计思行叹口气,「苏女士,该说的我都说过了,我相信你其实很清楚我的意思,只是你不愿意面对现实,你真的认为一个没有多馀能力养小孩,给小孩良好生活环境的母亲,为了你自己以为的母爱,去固执己见,甚至让小孩跟着你受苦是对的?是好的?你同样很清楚你前夫家在孩子的照顾与未来规画方面都非常良好,何况他们提出的探望与离婚协议条件,在法律上并没有任何不公平。」
「我懂!我清楚!我都面对了!但现实就是没有小宝我会死!你就不能帮帮我吗…你不能这么自私!!」苏妇摇着头声嘶力竭哭喊。
计思行平静看着她宛如闹剧般的行为,「苏女士,比起不会成功的诉求,我建议你的官司以离婚求偿赡养费为主,一来还可保障你未来生活,二来我也会积极替你争取探视小孩的最大权利与空间。」
「不,那些人只是想拆散我们母子,见不得我对小宝的爱,想抹去我是她的母亲事实!我不能让他们害小宝,我要小宝监护权,我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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