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子言的性格倒是不娇气,他身体金贵,那没办法。匡放都怕他跟自己出来一会儿,直接给挂了,所以一般都不带格子言。
格子言如果自己要出去,匡放也是但凡能陪着,都陪着。
夏娅他们几个都对此清楚得很,专门去找的格子言,格子言要是在场,匡放要么不打了,要么速战速决。
不过他们也没想到陈有德会专门去针对格子言,更没想到格子言直接用刀子对着人。
从小到大,除了匡放,他们几个打架哪敢动刀子。
放哥把公主带坏了。
赵想成笑嘻嘻的,“公主要是不来,放哥你估计得跟他们纠缠到天黑,他们二十多个人,我们又打不过。”
夏娅附和着不停点头,“况且,公主也很厉害的嘛。”
匡放冷嘲般地扯了下嘴角,手指用了力,“是厉害。”
意识到匡放是真的不高兴了,夏娅立刻认错,“以后不喊他了还不成吗?”
格子言被匡放掐疼了肩膀,蹙了下眉,淡声道:“先放手。”
见他确实不适,匡放松开他,从桌子上摸了瓶常温水拧开,塞到格子言手里,“下次不是我叫你,别来,麻烦。”
格子言抬眼看了会儿匡放的表情,“真生气了?”
“没,不希望你死我手里。”匡放睫毛不算特别长,也不浓密,眼皮太薄,不乱咧咧时眼神就没有丝毫的遮掩和柔化处理,总是令人觉得脾气很差。不过也确实如此。
他坐得比格子言高,垂眼看人,好像下一秒就会一耳光扇格子言脸上似的。
大家还是更爱看匡放笑嘻嘻犯贱说混账话的样子,因为匡放一旦开始少言少语冷言冷语,大家就摸不透他想干什么,而且一般都不干人事儿。
他抬手的时候,对面的夏娅都想替格子言喊救命了。
怎么,现在连公主都要打了吗?
匡放只是摸了摸格子言脸上的红斑,很快又拿走了,“你过敏还没好?”
“差不多,估计下周就好了。”格子言用手背擦了下匡放摸过的地方,他嫌匡放刚刚打架碰了那么多人,脏得很。
不知道是遗传了他爸还是他妈,他随便做一个表情都透露着股“尔等凡人统统退散”的冷淡又轻蔑的味儿。
匡放从小就烦他这样,现在也还是烦他。
这个动作一点不落地全进了匡放的眼,匡放不耐烦地“嘁”了声,直接把格子言手里那瓶水夺了回来。
他手伸到椅子外面,举着矿泉水哗啦啦往自己左手上倒。他把左手用水冲干净了。
剩下小半瓶水被他重重放回桌子上,那“砰”的一声,惊得赵想成差点又变成了捧哏。
格子言比其他几个聪明,看匡放就这架势就能猜出他准备做什么。格子言后仰想避开,上身全都靠在了路子阳肩臂。
匡放右手直接把格子言抓到手里,洗过的左手直接把格子言的整张脸都给摸了一遍,笑着威胁,“你再擦一个试试。”
格子言面无表情地用纸巾把被匡放摸得湿漉漉的脸给擦了一遍,两遍,三遍。
“嘶——”对面的赵想成和夏娅异口同声,表情扭曲。
他们之间,也就格子言敢这么下匡放的面子。
但匡放对格子言的忍耐度奇高,官方给出的解释是因为匡放没妈,格子言也没妈。
格子言脾气极好,他不怎么生气的。只见他把擦过脸的纸巾慢条斯理叠起来,塞进匡放的裤兜里,“我下午还要练琴,你们自由活动,别来打扰我。”
夏娅比了个“ok”的手势,“那我能去你家睡午觉吗?”
吴栋也举手,“我也想去。”
家属院是老房子,虽然户型绿化都还不错,但里头的家具家电都得住的人自己置办。
东城的夏天最是闷热无比,没有空调根本过不去,格子言身体不好,冷不行热不行,在搬过来之前,许万林就把地板撬了给装了地暖,又给安了中央空调。夏娅和吴栋家里没舍得装空调,家里只给他俩买了小电风扇,扇叶子转烂也不起半点作用。
格子言低头考虑了会儿,才点头,“但是别吵。”他不喜欢别人太吵。
见夏娅和吴栋都得到了允许,赵想成和路子阳也急急忙忙说要去,“省点电费嘛,求你了公主。”
赵想成趴在桌子上,想伸手去抓格子言的手,手臂伸出去一半,被匡放眼疾手快拍了一巴掌,“别碰,他过敏。”
赵想成哎哟一声,把两只手揣肚子下面藏着。
格子言刚搬来深蓝科技的家属院时才八岁,母亲在他八岁生日的前两个月撒手人寰,许万林带他离开伤心地,来到人生地不熟的东城。
不同于家乡的婉约,东城人更热情直接,好的直坏的也直。
家属院的小孩都很吵,也很脏,鼻涕流下来直接用手背横向往脸上一抹,一天下来半张脸都是结了壳的鼻涕。许万林拉着他要他跟他们一起玩,格子言真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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