匡放跟路子阳两人把耳机分着戴,匡放在音乐软件上翻歌单,隔壁那个班的后面几个男生也小差讲起小话来。
“刚刚发言那人,谁?”
“格子言啊,咱们附中招牌,从上咱们附中开始,月月年级第一,年年年级第一!”
听的那人“切”了句,“书呆子。”
“别,你要说别的学霸书呆子就算了,这位可不是,书法乐器国画可是都拿得出手的,国画你知道是什么?我也不知道。”
“而且,他还不天天在学校,我初二的时候听人说,除了法定的节假日,他个人每学期还有一个月左右的病假。不过,他也可以不使用。”
不是什么人都能看得惯格子言那副什么也瞧不进眼里的模样,他就算什么也不做,站那儿,也是伤了个别人的自尊心。
“最他妈烦这种人,仗着学习好,老师各种偏心,别人就不是人?”
“以后谁混得好还说不定呢。”
“回头别在洗脚城里见着他给人洗脚。”
“给他5块钱小费,嘎嘎嘎。”
“聊什么呢?”匡放把脑袋送过去听。
认识格子言的那个男生一开始没看见匡放,这会儿看见了对方,立马跟这群讲小话的拉开了距离——凡是从附中的初中部升上高中部的,一半一半的人都知道格子言是匡放在罩,不然体弱还有钱的格子言,早就成了东城混混嘴里的肥羊,被偷的抢的毛也不剩。
这几人不是从附中初中部上来的,所以不了解附中生态也情有可原,随便拿人开涮,被上上课也有理可依。
那几人看向匡放。
“你谁啊?你他妈管我们聊什么?”其中一人出言不逊。
匡放摘下耳机,和手机一块放到了路子阳手里,路子阳说了句,“放哥,开学第一天你就……不太好吧。”
匡放根本不带搭理路子阳,他伸手就把隔壁班那人衣领抓住,拖死狗一样拖到跟前,“你刚刚说看见格子言洗什么?”
那人脸都涨红了,挣扎着,“管你什么事?”
匡放扯了下唇角,他平时总是笑嘻嘻的,一般也不跟人来气,但一旦冷下脸,眼底就凶光毕露。
“他不会给你洗脚,但我可以给你洗洗你这张嘴。”匡放说完,拽着那人的衣领往下摁,一膝盖顶在对方的腹部,男生弓着腰干呕几声,“操…□□…呕——”
“放哥放哥,幸丫头来了幸丫头来了。”路子阳从后头拖着匡放。
匡放手里松了劲,那人一下就趴在了地上。
幸运来的时候,看了眼隔壁班,又看了眼匡放,“你们在干什么?”
路子阳跟着幸运往隔壁班看,一脸担忧,“不知道,可能是太热了,有人中暑了吧。”
“这才几点就中暑?”幸运让隔壁班后排几人把那趴在地上的男同学给扶了起来,“你们先把人送医务室,我去……”
“没…没事,老师我没事。”对方并不想闹大,他挑事在先,他擦了擦嘴角的口水,恨恨地看着匡放,“我就是没吃早饭,头有点晕。”
格子言听见后排的骚动,朝后看了两眼,意外撞上匡放的目光,匡放挑了挑眉,格子言不为所动地转回头。
夏娅跟赵想成在快放学的时候,出现在了校门口,格子言那会儿正在门口的奶茶店买奶茶。
“无糖,去冰,两份茶底。”格子言把单子递还给店员,一转身,看见鬼鬼祟祟的两人。
“啊!公主!”夏娅压着声音,挪到他面前,“你怎么一个人?”
格子言说:“匡放和路子阳在打篮球,你们才来?”
夏娅点了杯柠檬水,在高脚凳上坐下,“昨晚跟我妈打了一架,她骂我勾引老黄,我给了她一耳光,她又哭,哭得烦人。”夏娅小时候没这么横,很阳光开朗的小姑娘,父母离婚继父来到了她家,她沉默寡言了大半年,格子言那时候还以为夏娅会抑郁,结果夏娅性格大变样,从家庭最底层一跃称王。
赵想成则在一旁说:“我就是睡过头了,没夏姐惨。”
赵想成算是他们几个里面家庭最幸福美满的了,夏娅是垫底的,格子言与匡放是单亲,吴栋他妈的控制欲强到吓人,而路子阳有个弟弟,又有个姐姐,路子阳身为老二,并不是很受喜欢。
夏娅拿到了柠檬水,她喝了几大口,盯着格子言看了半天,才确定,“公主,你这衣服是放哥的吧?”
匡放的衣服?
赵想成立刻目光如炬地看着格子言的胸前,耐克的符号烧红了赵想成的眼睛。
“放哥也太偏心了吧!我那天要穿,他死活不给,让我穿别的。”赵想成伸手摸了摸格子言的衣摆,“我这一生,终究是错付了。”
不是自己的衣裳,格子言任赵想成摸,但他也不希望赵想成想多,“我穿校服过敏,才跟匡放换了穿,你别想得太复杂。”
“又过敏了啊。”夏娅歪着头去看格子言的脸,“感觉没上次严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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