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觉得赢了。”
“曲小姐说话越来越直接了。”卓荣不否认她的说辞,“不过我们可以一起满意,曲小姐,假以时日,卓氏不一定在你那位男朋友手中。”
曲疏桐目光放在深水湾的皎皎明月上,不假思索道:“可能数百年之后,卓氏与你我所有人都是,俱往矣。”
电话里是一阵深沉的静谧。
曲疏桐从来没真正想过卓氏有天会从卓枫手头失手,还是失手于卓荣这样的狗杂种身上。
可有时候,有些人想听,你就说给他听,让他知道,卓氏也许会在几百年之后,不复存在。
“连朝代都会更替,何况区区一个时代里的集团。卓大公子觉得是吗?”
但集团存在的前一秒,就永远永远不可能,落到他大房、落于融远的手里。
反正世界上含有生命力的东西都不可能永生,彼时失手又何妨。
好半晌,电话里的男人才语气似冰地低语一句:“是也不是,事在人为。我随时等曲小姐好消息,你别后悔。”
曲疏桐挂了电话,一转身,屋内单手拄着拐杖,拿一条毛巾擦头发的男人正望着她的背影。
曲疏桐顿了顿。
卓枫往前走,出来把被海湾与山风吹得冰冰凉凉的身子搂入胸膛,“入内,冷。”
“你知不知我同哪个打电话呀?”曲疏桐抬头对上男人湿亮的一对凤眼,他眼睛真的好看。
卓枫:“嗯。”
曲疏桐拿他的毛巾:“他好怪,做什么又找我。”
卓枫把昨晚发生的事说给她听,兴许,卓荣觉得这一次得手了,觉得夺到卓氏的曙光已经尽显。
曲疏桐恍然:“原来如此。”
她给他擦头发。
卓枫去拿毛巾,她不愿意,嬉笑躲开就要给他擦。
卓枫瞄了眼屋内地上那个被子:“桐桐,真要在地下睡?”
“嗯嗯嗯。”她一脸宁死不屈的傲娇表情。
“那你还给我擦头发?”
“一码归一码。”
“……”
卓枫想到刚刚她电话里说的,看着眼前踮着脚尖在为她擦发的人,不由问:“数百年之后,卓氏江山都俱往矣了,你还属于我吗?”
曲疏桐瞄了他一下波光粼粼深沉四海的眸子:“如果我们结婚啦,我就生生世世都属于你,因为我们会埋在一起。如果没结婚,”她凑近亲了他一口,双手吊在他脖子上,“就真是,俱往矣,不用数百年,几年之后就不属于你了。”
卓枫望着她水雾迷蒙的眼,温柔道:“过年,同我回家吗?”
曲疏桐眼神一闪,没反应过来。
半晌,才在他炙热的注视下,咬咬唇,小声道:“不好吧。”
“嗯?”
“我们,我们都不结婚,你带我回去,不好。”
卓枫轻轻抚了抚她水嫩的脸颊,语气轻柔:“不是不结婚,只是不到结婚的时候。”
曲疏桐没说话。
卓枫:“你觉得我们之间,还是没感情?”
曲疏桐紧紧地咬着唇依然沉默,就近在咫尺地,眨也不眨眼地望他。
卓枫把拇指抚上她的唇,抚了抚,让她松开被咬出月牙印的唇。
曲疏桐那一刻心口似乎有一汪泉水暖暖地流淌在上面,这一阵子同他见面相处的画面在脑海里如电影一帧帧放映。
她下意识说:“有,有一点,再多一点。”
卓枫眼底亮起了光。
就像看到乌黑的海面上深夜飘过一船渔火,浪漫。
曲疏桐脸色绯红,低下头靠在他肩窝,捂住了半张脸,“新年你想,你想结婚了?”
“不着急,只是……”卓枫看向远方波光四起的海面,想起她那天说的,他一无所有的话,她会在他身后。
“如果与你只是这一世的过客,这事和失手了集团一样的遗憾,遗憾终生。”
曲疏桐脸倏红,试探性地说:“是不是在你身边待久了,你就会有感情?那换一个女特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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