皆被铁链锁住,链子并不长,甚至不足以让她下床走动,只能老老实实待在原地。
花酌枝喉咙上下滑动着,艰难地咽下一口唾沫,他都不敢问出那个问题,齐向云为什么把云念婉锁在这里,用这样的方式折辱,两人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正犹豫间,两人身后传来一声大喊:“枝枝!枝枝你找到云夫人了吗?枝枝我来了!”
花酌枝回头看了眼,萧见琛终于在陆繁的帮助下爬了上来,上半身已经钻过小窗,正待将下半身也钻进来时却遇到了阻碍。
他双手撑墙,使出吃奶的劲儿,抻着脖子把自己往里拽,拽了半天却丝毫没有成效,可这时再往后退,却也退不出去了。
萧见琛:“???”
“枝枝!”他脸上露出一个惊慌失措的表情:“枝枝!我被卡住了!”
说罢他又转头大喊:“陆繁!快把本殿下救下去!”
外头隐约传来陆繁的回应:“殿下!我先去帮一帮碎溪!待会儿再来帮殿下!”
听着像是走远了。
萧见琛:“是本殿下重要还是那姓沈的重要!”
已经无人回应。
云念婉一下跪坐起来,惊疑不定问:“真是小花?”
花酌枝哪还顾得上萧见琛,他回过头,几不可闻“嗯”了一声,解释道:“我戴了人皮面具。”
谁知云念婉就这么流下两行清泪,浑身发抖啜泣起来。
“云夫人……”
花酌枝将烛台放在地上,正待安慰,却听见云念婉哀切的声音:“流云教灭门,与齐向云脱不了干系!”
花酌枝浑身发凉,他后退一步,跃动的烛光将眼睛照得刺痛,胸膛里一声声跳着,他费力地张了张口,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怎么可能?
“怎么可能?”还卡在墙上的萧见琛听见这句也是一惊,他替花酌枝问道:“流云教灭门是那姓齐的干的?”
云念婉正要说话,却听得屋中某处“咔哒”一声,这声响动像是预兆着什么可怕的事情,她面露惧意,目光越过花酌枝肩头,而后手脚并用朝床里侧爬去。
花酌枝后知后觉转身,屋中地砖空了一块,露出下头的密道,他屏住呼吸看着,窸窸窣窣的响动过后,昕昕从地道中爬了上来。
萧见琛狠狠松了口气,还未松到底,瞅见昕昕身后还跟着个齐向云时,那口气又瞬间吊起。
齐向云怎么来的这么快?韩充同小桃子不会是出事了吧?
齐向云一手牵住昕昕,一手拍了拍膝盖上的尘土,将自己打理干净,他直起腰同花酌枝对视一眼,苦笑着举了举手中的荷包,“昕昕说这荷包是花小婶送的,我便猜到一二了。”
花酌枝没说话,却后退一步,挡在云念婉床前,做出保护姿态。
意识到花酌枝在提防,齐向云愣了许久。
“小花,你到这里来,是不是天神灯出了问题?”
花酌枝嘴唇嗫喏几下:“齐大哥,我不该骗你,但你也不该瞒着我……”
齐向云松手,昕昕立马跑去床上,钻进云念婉怀中,带着哭腔喊了一声“娘”。
云念婉紧紧搂住昕昕,声嘶力竭喊道:“你出去!我不想看见你!”
“这件事由我来说吧。”齐向云似乎是累了,高大的身子佝偻着,屋中没有可以坐的凳子,他只好缓缓坐在地上,温柔地注视着那里的娘俩儿。
“流云教灭门,确实怪我。”
那天刚好是流云教的考校日,教中子弟无法外出,又遇上一件急事,便差无需参加考校的齐向云下山送东西。
齐向云为赶时间,走了后山小路,故而无人知道他下了山。
送完东西要回流云山时,却无意间撞上双剑门的人。
“今日流云教考校日,教众无事不得外出,所有人都在,正是个好机会。”
“可是那云念婉还在回来的路上,不如再等等?”
“不能再等,盟主有令,兵分两路,一路上山屠门,一路走官道截杀云念婉。”
齐向云心惊不已,顾不及再听,他拔腿往流云山跑,可跑出两步却硬生生停在原地。
双剑门兵分两路,可他只有一个人,流云教,云念婉,他只能救一个。
“我没回流云山,直接去了官道,从双剑门手中救下婉婉——”
云念婉哭得痛彻心扉:“我一人怎么抵得上教中几百人性命?我爹,我娘,师兄师弟皆因你丧命!你倒不如不救我,我死了哪有脸面去黄泉下见我爹娘?”
“婉婉。”齐向云垂着头,苍白解释:“我只能救一个,我来不及回流云山,我也不想让你死。”
其实当日他第一反应便是回教中报信,可他离流云山太远了,根本无法在双剑门之前赶到。
救不了流云教,但必须要救下云念婉。
已经过去这么多年,他以为能将这件事瞒得死死的,噩梦他一个人来做,罪他一个人来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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