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这么骂着,他还是蹲下去,从怀中掏出一只白色的蛊盅。
里面是沈碎溪以血养的蛊虫,通体白色的一只,生着数不清的脚,一闻见血腥气便疯狂蠕动起来。
看见那些脚,陆繁头皮一阵发麻,“这是什么?”
“别动!”沈碎溪警告道:“若是弄伤了我的虫,我就把你胯下那三两肉剁碎了喂它!”
陆繁夹紧双腿,没敢再动,只见那虫子喝了他的血,便开始大口大口往外吐黏稠的白沫,黏沫沿着伤口覆盖一层,血立时便止住。
他瞪大眼珠子:“这么管用?”
见人没事,花酌枝冲沈碎溪使了个眼色,“碎溪,事情已经解决了,齐大哥待会儿就出来,我先进去救琛哥哥。”
听见花酌枝用了一个“救”字,陆繁脸色一变:“殿下怎么了?殿下可是受伤了?”
萧见琛情况实在复杂,花酌枝摇摇头,起身朝里跑去。
【作者有话说】
五更在路上,尽量今天写完发出来吧……
五更
齐向云已经带着云念婉离开,屋中只有萧见琛半个人,他等得心急如焚,狭窄洞口的挤压下,尿意一股一股地往上涌,眼看着就要憋不住了。
听见外头传来脚步声,他心中大喜,笨拙地蠕动着,高喊一声:“枝枝!是枝枝吗?枝枝快救我下去!”
花酌枝抬头看,萧见琛腹部被死死卡在墙上,只露下半身在外面,向前向后都无法移动。
他不禁思索起来,是把人推进去,还是把人拽出来……
“琛哥哥,你现在能动吗?”
萧见琛又尝试片刻,垂头丧气道:“动不了。”
正说着,外头几人也赶了过来,沈碎溪板着脸走在最前面,陆繁一瘸一拐地跟着,小桃子瘦弱的肩膀上架着韩充,一步一顿,走得费力。
至此,除了在后山负责放火的王文才,其余几人终于聚首,齐齐站在墙下,盯着萧见琛的屁股。
沈碎溪翻了个白眼,嘟囔一句:“真是有什么样的奴才就有什么样的主子,一个一个都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陆繁终于想起萧见琛卡在这里有他的一半功劳,于是鼓起勇气小声反驳:“你骂我就好,别骂殿下,是我没把殿下送进去就跑了。”
这时一旁韩充突然凑过来,抓着陆繁的胳膊,醉醺醺笑道:“陆兄,你看啊!墙上居然有个屁股!”
陆繁眼疾手快捂住韩充的嘴,“韩兄,莫要说了,那是殿下的屁股。”
这番嘲笑萧见琛在里头听得清清楚楚,也好在他是屁股朝外脸朝里,没叫人看见他脸皮已经涨成了猴子屁股。
“陆繁!你还愣着做什么!快想办法救本殿下出去!”
陆繁神情一凛,道:“殿下等我!我去找个木梯!”
他拖着腿往外走,刚迈出几步,便听见王文才的声音从头顶传来。
“大人!大人!我回来了!”
众人抬头看去,夜色中不见王文才的影子,倒瞧见屋顶上方有什么东西缓缓升起,唯一一点月光也被逐渐遮了个严实。
韩充躺在地上,盯着屋顶的庞然大物,喃喃道:“小桃子,本公子梦见一条好大的蛇,老人常说,梦见蛇生儿子,你什么时候给本公子生个儿子……”
小桃子眼神好,一眼就看清那是条蟒蛇,他软着双脚坐在韩充身边,回道:“公子,不是梦。”
大蟒先是露了个头,又缓缓盘踞在屋顶之上,她偏头扫过下头的人,精准地在一群陌生面孔中找到了花酌枝。
自上次遇双剑门一别,已是许久没同娇娇见面,花酌枝喜不自胜,冲娇娇招招手。
娇娇头颅低垂至花酌枝跟前,众人这才发现她嘴里还含着个王文才。
“娇娇!”花酌枝摸摸大蟒的脑袋,“你跑去哪玩了,怎么这么久都不回家?”
娇娇嘴一张,把王文才丢到地上,她吐了两下信子,突然直起身来,将自己的腹部露给花酌枝看。
花酌枝更加惊喜:“你有小蛇了?”
“嘶嘶……”
沈碎溪脸上也露出一个惊讶的表情,“有小蛇了?”
太好了。
陆繁躲在沈碎溪身后,颤巍巍道:“你们是怎么看出来的?它完全没有变化啊!”
娇娇重新低头,亲昵地蹭着花酌枝的侧脸,冰凉滑腻的鳞片严丝合缝,在月光下泛着银光。
正当花酌枝沉浸在喜悦中时,墙上又响起萧见琛委屈的声音:“枝枝……”
“……”花酌枝恍然回神,“琛哥哥,不好意思,把你忘记了。”
萧见琛眼眶被逼出一层眼泪,他真的、真的憋不住了……
花酌枝又摸了摸大蟒的脑袋,吩咐道:“娇娇,你去把琛哥哥救下来。”
无需去找什么木梯,有娇娇在,多高的地方都能去。
娇娇游走到墙边,盯着那个屁股看了半天,就是不下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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