疏白沉默。
“攻破灵穹不是一次交战也不是抓个灵穹主就能成的,不要放在心上。”
靳文修很淡定道,这也是他会果断答应景斓的原因,本就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
见疏白还是不说话,靳文修抬手轻轻掰过他的脸,“怎么,你到底是在自责还是不相信我的能力,难道你觉得我是不分公私的人?
如果真的影响到了大局,白洞主不会救你。”
他幽黑的目光在这一刻看起来异常冰冷,却令疏白舒服了些。
他轻轻拨开对方的手,点头应下,“好。”
靳文修见状才说了后面话,“不过依然是白洞大获全胜,顺便将特非星那群废物清理了,环冗也有向我们倒戈的迹象。”
“过段时间要办个庆功宴。”
疏白盯着的他眼睛,心知对方要办庆功宴是假,带着别的打算是真。
也是,现在环冗灵穹都已入局,对方应该在筹谋更进一步。
“有什么需要我做的。”
疏白觉得对方既然提出来,应该是想让他办事,他主动道。
“没有,你好好放松就行。”
结果靳文修直接道,说完他站起身道:“这次的证据已经起了很大的效用,给你半个月好好休息,半个月后继续训练。”
他看起来又恢复了之前铁血教官的嘴脸。
疏白却有些心不在焉,矿洞内的事情给他留下了些印象。
或许是想到了这儿,他忽然抬眼看向靳文修,对方正起身要离开,披在身上的旧衣服有些灰和血迹看着异常眼熟。
还披着离开矿洞的外套?
疏白心头的陡然一紧,他不假思索地抬手将外套扯了下来!
中心岛。
身上的毒还没痊愈,腹部又受了重伤,刀口几乎从腹部滑到肋骨,皮肉血淋淋地翻起了一片。
而这两个致命伤都来自一人。
来自跟他最亲密,向来看不得他一点受伤一点疼的人。
景斓被属下们急匆匆往内扶进去。
这次普通的器械已经没用了,他进了实验室的修复舱,旁边的医护人员快速为他调配适合的液体和药剂,针管一只只打入体内。
景斓半阖着眼,意识早已不知落到了哪里。
他脑中尽是以往的画面。
他记得一年前有次出去办事手臂受了些伤,被异兽从手臂上端撕了一块儿碗大的肉。
这在他看来算不得什么,但回来后疏白见着他血淋淋的却有些慌神。
当然看起来还是如往日一样,疏白瞧着就是一副没感情的样子,总让人误会他多么清高,事实上银白色的眼中已经开始无措,那段时间疏白比往常都要粘他。
他那时也不知道起了什么心思,用仪器治疗到一半就不治了,骗疏白说异兽的牙齿有毒仪器治不了,只能一天天的敷药打针缓解,等毒素下去再敷药让肉长好。
这在别人听来就是个笑话,但疏白却信了。
不是因为笨,单纯是因为足够信他,太相信他了。
那几天日日都是疏白帮他敷药,其实确实有点毒但不至于用仪器治不了,而会有些腐烂看着很丑有点恶心。
疏白倒是不嫌弃,很认真地帮他敷药,给他记住忌口的东西。
这都是一年前的事了,按理说景斓不会去记这些,因为他以前觉得不重要,可现在却一点点回想起来
在疏白的卧室里,他坐在床沿,看着暖灯下的少年小心地帮他处理伤口上药,淡淡的金点落在银白的发梢上,沉静轻垂的白色眸子令人异常心宁,然后对方会告诉他什么该吃什么不该吃,不然伤口长不好。
少年说得很认真,在万种食物的中心岛,对方甚至还根据他的喜好给了意见,显然是用心去找过。
但他那时是怎样的呢。
他笑着温柔地应了,然后转头用仪器治疗将一切抛之脑后。
他就是故意想看少年为他动心思的样子。
除此之外多不胜数。
所以,景斓是最不相信疏白厌恶他的人。
不管问多少次不管重复多少次,不管对方怎么回答他都不信。
他不信前五年对他那么上心的人会在一夕之间完全不在意他,恨他,甚至亲手杀了他。
这让景斓怎么相信,一个人会变化这么大。
他不知道,他甚至猜测是不是靳文修威胁了什么,但他了解疏白,疏白是最不会受威胁的人。
倒不是没有弱点,只是他总有着无法被压垮的坚持。
这也让匕首刺入的腹部后,让景斓无法再自欺欺人。
他疲累地闭了闭眼,比想象中更加难以承受,其实在疏白问出那些话时,他也难以理解自己为什么不承认。
不承认自己不喜欢疏白,不承认自己喜欢的另有其人。
他本来也以为自己爱的是童笙,可是质问到了面前,他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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