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远处,因为黑夜而被模糊的身影立在不远处。
昏黄的暖光下,影子被拉得修长。
疏白脚步一停,顿在了原地。
垂落在身侧紧握着盒饭袋子的手一点点收紧,一时间竟被这倒霉震慑的不知是进还是退!
路明明在另一边,但人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疏白手指紧紧抠在带子上,轻吸一口气后稳定了情绪,冷着眉眼平静地走了上去。
越是靠近,朦胧的光点下那张模模糊糊的脸也越加清晰,依稀可见些许熟悉的轮廓。
景斓一直都是个不熟悉时会觉得温润文雅的人,他的眉眼也是如此,虽有棱角却不尖锐,处处透着温柔。
那道熟悉入骨的身影就这样挺立在灯下,直到疏白逐渐靠近。
乍一眼,相比于之前好像瘦了很多,脸上也多了些疲累,肤色趋近纸的惨白在外面隐约照来的灯光下很是清晰,但他的目光很不一样。
明显得精神,远远和脸上身体上透出的疲惫不同。
在疏白目不斜视地要与他擦肩而过时,他终于是开口了,“疏白”
他的声音很轻很轻,身上原有的雪松香也很淡,更多的是一股药浴和微冷的凉意。
天气模拟器同样会模拟温度,但也正因为模拟而不会温差太大,这里的夜晚并不算寒凉。
单纯是景斓身上有股子凉气。
疏白连脚步都没停,与他而言,这只是有点仇的陌路人。
他不会再去想曾经的一切,不会如同第一次被背叛那样,回忆着从前感到不可思议和钝痛。
从这几次的交锋下来,他早已抛却了过往。
现在的景斓,是彻头彻尾的敌人。
“疏白,是我对不起你。”对方轻轻的声音从后传来,落在耳边像没有重量一般。
疏白闭了闭眼,不去听。
这种重复了多少遍的话,令他再没了丝毫波动。
其中没有歉意,只有为达目的的不择手段。
“我不会再困着你了。”
疏白忽得顿住了脚步。
随后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什么,不禁皱了下眉,接着干脆转过了身,直视着一步步靠近的景斓。
只是这一次,对方在距离他几步远的位置主动停下的脚步。
他的头发好像几天没打理了,有些随意地落在眼旁,衬得眼中气息沉沉仿佛带着沉重地令人难以呼吸的情绪。
“疏白,对不起。”他说道。
声音带着隐约的波动,像哭腔却又不像,是浓烈的情绪被压抑到了极致,勉强维持了表面的平静。
“是我对不起你。”
他轻声道,灰沉的目光紧紧落在疏白的身上,不知道为什么看着极为压抑。
明明仅是发丝乱了些,但其实穿得依然整洁华贵,气质和神情上却莫名多了几分狼狈。
一眼看去竟感到些许颓然。
他好像真的有点不对劲。
陡然想到之前靳文修的说词,疏白轻瞥了下眉,没有搭理,而是疏离道:“景域主,住所在另一个方向。”
“好,谢谢。”景斓一反常态地礼貌道。
这让疏白不禁多看了他几眼。
毕竟,实在是不像景斓会说出口的话。
而且对方那句‘不会再困着’也实在古怪,前世他到死都没听到对方说,这一次又怎么会这么轻易?
大约是次数多了,这样的话在疏白这儿已经没了半点分量。
“那请您过去吧。”疏白冷淡道。
话落,转身就要走。
“等一下。”身后的人再次出声。
疏白轻皱着眉,略不耐地看去,便撞入了对方深邃的眸中。
那双眼睛真的很不一样了,很复杂,像是看一眼便令人喘不过气。
“没什么。”景斓似乎笑了下,与以往都不同。
比以前面对疏白时更加温和,小心翼翼像生怕碰碎了什么般。
“我只是想看看你。”
近乎卑微的话从口中说出,这完全不像是他的性格。
疏白顿觉奇怪异常,银白色的眼睛妖异而冷冽地盯着对方,寒声道:“我不管你说这些是想做什么,但这里是白洞,景域主自重。”
他不知道对方这么反常是想干嘛,但绝不会是好事。
疏白紧绷到了极点,手指不动声色地扣住腰间的匕首。
“真的。”景斓垂下眉眼,神色似乎苍白了几分。
似乎被疏白的态度刺到了,他呼吸急促了些许,落在身侧的手都有了几刻的颤抖。
可哪怕如此,落入疏白眼中也尽是伪善。
“我真的只是想看看你。”
大概还是承受不住这冷漠地态度,景斓情不自禁地上前两步,手也探了出去。
指头好像有些发抖,那双眼睛地瞳孔也在微颤着,全身都因为剧烈地忍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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