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疏白一愣。
“在引出景斓之前,我已经将事情告诉你了,所以接下来是否要将人引出来,并不是‘将计就计’,而是”靳文修轻点了点疏白的胸口,笑道:“你是否愿意跟我进行的合作。”
话落,疏白似乎有点僵住了,他沉默了半响,有些不理解道:“为什么?”
他此时也发觉了不对劲,既然靳文修想‘用’他、想‘瞒着’他,那就进行到底好了,为什么又要在这个关头告诉他,怕他后续做不好没能引出景斓?
靳文修少见的出现一丝温和,他低声道:“因为,我从头到尾都没想过那样对你。”
他一如既往的熟悉‘人’,熟悉‘人心’,他太清楚疏白在想些什么。
“按理来说,从景斓的人下手开始,我就该将他碾得粉碎了,但我突然发觉这是一个很好的机会。”说到‘碾碎’两字时,靳文修看起来云淡风轻,仿佛不过一只再无用不过的蚂蚁。
他继续着,
“你始终不想面对的地方,就在这里,对不对。”
疏白脸色稍变。
他看着靳文修,只听对方继续道:“从你获得新生也有好久了,我们之间的距离”
说着,他再一次向着疏白靠近,就像他们想识以来,他无数次的试图靠近那样。
而就在近得快要靠上时,他却停了下来。
疏白竟也没有动弹,只是沉默地站在原地看着他。
“是这样的。”靳文修比划了一下,笑了笑,“但到这里就为止了。”
“我们再也不能靠近半步。”
他们之间的关系,终于开始摊牌了。
疏白垂落在身侧的手忍不住缓缓收紧,他轻声应道:“是。”
他似乎不想直视靳文修炙热的目光,却也不打算再避开,他已经躲开太久了。
他们之间的关系不知从什么时侯起,就越加朦胧,但是疏白不愿意,那根紧绷的弦也从未松懈过。
所以,靳文修也什么都没说,纵着他,没让他面对。
直到现在。
“这件事,是我不好。”
他的声音有些轻,也有点颤,但他向来不是喜欢逃避的人,唯独在这件事上,他故意避开太久了。
明明接受着给予,却又逃避着。
因为,“权势。”
靳文修罕见地安静了片刻,他瞧着疏白的模样,心底却有些发软。
他没有第一时间回应,而是说着,“我很早之前就想过问题出在哪里,很明显是在景斓身上,那么,具体的呢?”
像他这样的人要走到现在,控制情绪是他的必修课。
他不能感情用事,永远保持理智是他必须要做,他要在每一个境地下做出最正确的选择和判断。
但唯独在这件事上他很迫切的去寻找答案。
“景斓,童笙,你我不断去推演,你们经历而我还未经历的未来。”靳文修道:“后来我想,应该是权势。”
“你一直很想要‘权’,但我发觉,你要的不是真正的‘权’而是得到权后相应能得到的自由,与此相对的是,你也很害怕权势。”
两人此刻的距离已是极其近,靳文修微微抬手轻轻放在了疏白脸庞,微托着对方的脸,低声道:
“你曾失去过自由,也面对过孤立无援。”
疏白微微睁大眼睛,怔愣地看着面前的人,呼吸在这一刻错乱了些许。
“景斓以前做得很过吧。”
疏白心口顿时像被拉扯了下,有些刺痛也有些密密麻麻的痒意,被戳穿的心思让他浮现出一丝无措。
他没说话,紧紧看着靳文修的眼睛,一言不发。
是,因为他面对过。
因为被权势所压迫,所以重活回来后只想抓住一切往上的机会,但他还是害怕,害怕再次被庞大的力量压迫,所以他不敢靠近也不敢接近,比如,靳文修。
良久后,他的声音极轻,
“是。”
“我不能接受他所做的事情。”
他想要的东西从来都很简单却也是最难的,他想要自由,绝对的自由。
“这是我要回答你的第二个点。”靳文修道。
之前没说是因为一切未知,而在疏白入狱后什么都没说,是因为
“我想给你看这里的规则,也想给你看白洞人员和制度的应对。”靳文修的手指轻轻压在他微红的眼角,抹去隐约的泪迹,“我想让你知道这片星域是怎样的存在,我想你不再顾虑。”
“白洞或许不一定给你绝对的自由,但会有相对的公平,用这份公平去保护你的权利。”
靳文修道:“这里不会是一言堂,不是我一人说什么就是什么的地方,这里有规则,用所有人的权利构建的规则。”
“无论是我,或是这里的规则”他的手顺着疏白的脸庞缓缓下滑,顺着弧度轻轻触碰着脖子,“都不会去伤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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