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家
他们打车回到训练营的时候,整座别墅楼都是寂静无声的。
其他练习生都在外面的聚会上进行着出道赛之前最后的娱乐活动。
“祺染,你知道月月目前在苏家的情况吗?”祁念安透过阳台看着外面的灯火通明,突然开口问他。
江祺染敛眸,沉吟片刻才开口:“我插了人混进苏家,现在应该跟祁念月会过面了。”
“医院那边我也在找合适的骨髓配型,但苏家的消息封的太严了,哪怕是前世,我都不知道最后是谁给月月移植的骨髓。”
他又不放心的补充着:“但你不用担心她的安全问题,我安插的人会竭尽所能保护好她。”
祁念安抬眸一笑:“谢谢你,祺染。”
“你帮了我很多,”他话音一转,“其实说实话,重生到现在我都没想明白这多活一世的目的。”
“月月的配型我帮不上什么忙,舆论导向也不是我能够控制住的,他人的命运我好像也只能在远处看着。”
“那又怎么样。”江祺染从他身后绕过来跟他并肩而立。
“人生的意义在于自己,有的人觉得人生是在看一场花开,花开了便是意义。”
“有的人觉得花落才是人生的开始,它可能会随风飘散追风去远方,也可以零落成泥归根于泥土。”
“这一切都是由自己定义的,重活一次还能换一种方式来活,多好。”江祺染依旧是那个没烦恼的少年郎,笑颜如初。
祁念安单手拎起手旁的矿泉水,跟他作了个碰杯的动作:“说得好,我以水代酒,敬你。”
“我祁念安这一世做的第一个有意义的事情——跟江祺染冰释前嫌成为朋友。”
江祺染愣了一会儿,这才拧开自己手边的矿泉水笑着喝下了大半瓶。
“我江祺染这一世做的第一个有意义的事情——以朋友的身份出现在祁念安口中。”
祁念安以为他说是要仿照他的句式再说一遍他的话,以至于他听见后面这句话直接愣了一下。
他恍惚着开口:“人生……好像没有过不去的坎。”
“无论是流言蜚语,对手仇敌,前途黑暗,好像在这漫长人生中,都是虚无缥缈的东西。”
江祺染只轻描淡写顺着他的话说着:“所以前路漫漫,往前看就好了。”
祁念安笑的眯了眯眼:“江祺染,我们好矫情啊。”
“那就矫情呗……”他的声音融进风声里,飘远拉长,祁念安听不太清晰,“活着就是意义。”
“只要活着就好了。”
祁念安没听清:“什么?”
江祺染眉眼带笑,低沉的嗓音尾音拉长,一字一顿朝阳台外喊道:“我说——祁念安是大笨蛋!”
祁念安笑骂:“你又发神经啊!”
江祺染笑而不语,他喊的格外用力,几近声嘶力竭,可清冷的月光洒在他身上却照着他眼角处的湿润亮晶晶的,是凝眸下掩藏不住的心疼和怜惜。
次日,训练营。
手指点上[视频通话]的字样,屏幕那头没像前几天很快接起,响铃二十多秒,那边才接上。
“哥哥?”那头熟悉的声音出现,祁念安悬着的心才放下。
祁念安嗓音温和:“月月,在……苏家,还好吗?”
比起祁念安的紧张,祁念月就显得轻松很多了:“哥哥,你每次打视频开口第一句都是这个,我很好的。”
视频那边的镜头由天花板转到祁念月的脸上。
她一张不施粉黛的鹅蛋脸上残留着些擦拭水迹后的湿润,不笑的时候神情清冷孤傲,配合着精致立体的五官轮廓,气质疏离令人望而远之。
但她一双桃花眼里此时正盈着笑意,清冷嗓音甜甜喊他:“哥哥,我看了你的舞台。”
“跳的可好了,我每天都给你和江哥哥投票。”
祁念安看着她在镜头前露面,微不可察的松了口气:“我这边一切都好,倒是你,苏家对你怎么样?”
镜头那边的祁念月处在洗手间的背景下,她抽了两张卫生纸轻轻吸着脸上未干的湿润:“挺好的呀。”
她说的模棱两可,祁念安听的眉头一皱:“苏家要是对你不好,你随时都可以回家。”
他这话说的过于理想化了,苏家既然千方百计将她带回苏家,那祁念月在苏家自然是有她该拥有的价值。
祁念月垂眸看不清神色,再抬头时唇角噙着笑容,还是顺着他的话答应下来:“好呀。”
祁念安点了点头,又抬眼看了看时间,想到苏家那边几乎是密不透风且很难探查的消息,试探着问:“今天是周末,苏家那边不让你出去吗?”
祁念月却听着心慌,她手指顿了顿,面上的笑僵了一下,但很快恢复:“哦……不是啊哥哥,我刚刚才醒。”
她不动声色说着:“我刚刚忙着洗漱呢,你看我这都差点没接到你的电话。”
祁念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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