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岑只当他小孩儿脾气犯了,也不和他多说,只是暗暗加重了手上的力气。
果然,小狗狗趴在床上抱着枕头,舒服地感叹了一句:“还是你按得舒服,昨晚我自己搞都没这种感觉。”
童言无忌,就当他童言无忌吧!
阳岑闭上了眼睛,他不想承认自己满脑子废料,听见一句模棱两可的话就自动加速。
他草草结了尾,放好药膏后就说自己要睡了,赶紧逃出了那间盘丝洞!
林翮想不到那么多,只知道自己舒服了,就那样趴着渐渐进入梦乡。
阳岑回到偏屋后许久才入睡,还没等他睡得舒服,外面一个惊雷直接将他强制唤醒。
他昏昏沉沉地坐起来,望向窗户,外面又刮风又下雨的,还有闪电,要不是刚才那个雷太大,说不定还真醒不过来。
“岑哥岑哥,你开开门,我害怕。”
就当阳岑揉揉脑袋准备躺下睡觉的时候,突然听见嘈乱的声音中似乎有小狗在哭喊。
他等不及再听第二遍,下床去打开门,瞬间就被门外的人给扑过来紧紧地抱住了。
“岑哥,我害怕,能不能跟你一起睡?”
林翮恐惧得全身都在止不住地颤抖,阳岑还以为是被冻着了,连忙关上门,拉着他一起钻进了被窝里。
可是事情不太对劲,林翮一上床就蜷缩成一团,还要人抱着。
没办法,阳岑只能从后面将人给抱住,试图以自己的体温将他快速暖热,但时间过去很久,小狗狗也没有再被冻着,他却依旧在发抖。
“小河,你怎么抖得这么厉害?”
“岑哥,我害怕。”
林翮慢慢转过身来,钻进阳岑温暖的怀抱,小声地说着:“外面的声音好恐怖,是不是白天的时候我踩了……”
说到这儿,他说不下去了,直接抱着自己的头小声抽泣。
即便他不说,阳岑也明白了,此时他心里有一点点后悔。
“不会的小河,这只是下雨的声音,你是接受过高等教育的人,要相信科学,不会有那些东西的。”
听见这话,林翮小心翼翼地探出头来,用一双干净懵懂的眼睛看着阳岑的下巴,好奇地反问:“那我们怎么会到这里来?我还变成了一个小哥儿!”
“咳咳!”阳岑面子上有些挂不住,只能生硬地转移话题,“嗯,雨声小了,你听。”
林翮将头全部伸出来,竖着耳朵仔细地听,好像是小了,听起来没有刚才那么恐怖了,可是……
“小是小了,但不知道一会儿会不会又变大,我能在你这儿睡一晚吗?”
阳岑心里乐开了花,面上最很为难的样子,手上也紧紧地搂着别人,嘴巴却很欠地说:“按道理讲我是不太喜欢和别人一起睡的,但看在你这么需要我的份上,就破例这一次吧。”
“谢谢你,岑哥。”林翮放心了,连着紧绷多时的身子都软了下来,舒舒服服地躺在他怀里。
阳岑看了他一眼,道:“谢谢可不是嘴巴上说说就行的,我需要你帮我一个忙。”
“什么忙?”
“其实也不是多难,就是今天下午你说的话我认真思考过了,咱俩离婚的事我觉得还得再商量商量,你想啊,村里人都知道我有那种病,然后和你成亲不过半年就离了,肯定会觉得是我有大问题,那就更没有人敢嫁给我了,李柯他也就是口头上说说,他爹才不会同意他嫁给我。”
阳岑的话说到这儿,林翮用手捏着下巴认真思考了一下,然后激动道:“天呐,你说得真对,我之前怎么没想到呢,光想着李柯喜欢你,我不能耽误你,完全没想到这回事,差点就害了你了,岑哥。”
这样的反应恰好就是阳岑想要的,他不动神色地将人搂得紧了点,继续忽悠:“所以啊,你要和我离婚是可以的,但前提是我的病得治好了,而且咱俩还不能这么快就离,最起码得过个一年半载的,那样才好。”
“那你的病要怎么才能好呢?”林翮很上道,立马抓住问题的关键。
阳岑一副很苦恼的样子,“我也不知道,还是四处找郎中看看吧,这什么时候看好我也不敢打包票。”
“没关系的岑哥,我们是好兄弟,我不会弃你于不顾的,我会努力帮你治好,然后再让你娶上一个漂亮媳妇儿。”林翮十分自信,拍着胸脯保证。
“你叫我什么?”阳岑故意问。
“岑哥啊,怎么了?”林翮回答,话说出口以后他才想起来,用手捂着嘴,惊讶道,“哎呀我忘了,不能这样叫你的,那这样吧,没有离婚之前我还是叫你相公,好吗?”
阳岑苦着一张脸,平躺在身上,用手臂覆盖在眼睛上,失落地道:“也只能这样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好。”
“会好起来的,我会帮你。”林翮像是找到了事情可做,兴奋得不行。
黑暗中,窗外一道闪电落下,照亮了半个屋子,阳岑没有挡住的嘴角使劲上扬,压都压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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