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翮直接将被子蒙过头,瓮声瓮气地回:“没事儿,什么事儿都没有。”
“你闯祸了?”阳岑不禁把事情往最坏的方向猜想,“你把咱家卖了?”
“怎么可能?”林翮一屁股坐起来澄清自己,鼓着一张小脸,噼里啪啦地就把话给说出来了,“我就是欠了二十文钱而已,还没有卖房子。”
阳岑的脸一点一点地阴沉下来,望着林翮,一字一句道:“你在哪儿欠的,什么时候欠的,怎么欠的,给我原原本本的说清楚。”
见男人好像真的发火了,林翮心里害怕,扭过身子就趴在了床上,卖力地往被窝里钻,企图以此逃过一劫。
“你给我出来。”阳岑抓住他的脚将他拖了出来,然后把人翻了个面,俯身下去,以一种极具压迫感的姿势压在他上面,如同审判一样,冷声道,“交代清楚,你什么时候欠的钱?”
林翮上一次看见他这样的表情还是在梨园吓他的时候,没想到现在又看见了,心里害怕得很,说话的时候不自觉的就染上了哭腔。
“相公,我,我在布店里欠的,我偷偷把你给我做的衣裳换掉了,换成了你穿的,掌柜的说要补差价,让我给二十文。 ”林翮一五一十地交代完,眼泪止不住地流了出来。
“相公,我不是故意的,我想给你买新衣裳,你的衣裳都破了,但是你总是舍不得,你总把好东西留给我,我心疼你相公,你不要生气好不好?”
林翮抽抽搭搭地说完,又伸手去抓男人的胳膊,小声地询问:“相公,我错了,不要生我气好不好?”
他这个样子阳岑哪里还能生起气来,刚刚语气太重是因为担心小夫郎在脑子不好使的时候被人给骗了,结果现在宝贝反而被自己给吓哭了,真是恨不得立马搂进怀里安抚。
“好了好了,不哭了,是相公不好,吓着你了,你乖乖告诉相公,欠钱的时候那个掌柜的有没有让你做什么事?或者让你给他什么东西?”
阳岑大致猜想了下,应该是上次吃面的时候他自己一个人去找掌柜的说的这事儿,除此以外他没有任何机会,不过现在的当务之急就是搞清楚小夫郎除了欠那二十文钱还有没有答应掌柜的其他事。
“有,”林翮说完这话,连身子都止不住地颤抖了一下,眼里充满了恐惧,怯生生地道,“我在字据上按了手印。”
“什么手印?”阳岑紧张起来,忙问,“字据上都写了什么,看清楚了吗?”
话音落,林翮的脸色渐渐变白,眼睛变大,紧闭着嘴摇了摇头,后怕道:“没有,我看不懂他写的东西。”
阳岑的脸色更加难看了,他倒不担心小夫郎被骗了多少钱,就是担心这小傻子被骗走其他东西,毕竟手印是他自己按的,到时候要是字据上写了点其他什么,就算打官司都很难。
清早, 阳岑拉着林翮站在店铺门口,等伙计一开门他们就走了进去。
“二位这么早啊?”
伙计殷勤地招呼着,阳岑环顾着四周, 黑着脸道:“你们掌柜的呢?”
“掌柜的还没起呢, 二位是要买布还是要做衣裳啊?”
“取衣裳,把你们掌柜的叫来。”
许是看阳岑不太好应付, 伙计精明地点点头, 立即上楼去叫人了。
他们等了一会儿,掌柜的在伙计的指引下出来了,一看见林翮那张精致漂亮的脸, 便准确地想了起来。
“是那个吧,给你相公做衣裳的那个?”
林翮躲在阳岑身后, 抱着男人的胳膊,露出半张小脸, 谨慎地点点头。
阳岑暗中拍了拍夫郎的手安慰他, 然后将钱袋子递给掌柜的,道:“这是尾款, 清点一下。”
掌柜的给伙计使了个眼色, 他立马上前接过钱袋子数了数,然后对掌柜的耳语了几句,接着,掌柜的便对阳岑客气地笑笑,“还差四十文。”
说完, 用胳膊肘捅了捅伙计, 不一会儿伙计就从抽屉里拿出了林翮当时按的字据。
“这是你夫郎自己按的手印, 让我们把衣裳改成你的,所以你还得补四十文。”
话音落, 阳岑身后躲着的林翮像只被踩着尾巴的凶恶小狗,对着掌柜的怒吼道:“你撒谎,你撒谎,明明就是二十文。”
接着,松开男人的手,学着掌柜的当时的动作,伸出两根食指来比划了两次。
“你当时就是这么比划的,两次,二十文。”
掌柜的当时就变了脸,对林翮道:“小郎君,你可不能胡说啊,咱们开门做生意讲究的就是个清白老实,这字据是你自己按的手印,白纸黑字写得清清楚楚,你可不能赖账,不行咱就上公堂!”
林翮被他吓得一愣一愣的,都不知道该怎么回话了,只能红着眼眶回头,眼巴巴地望着身后的男人,“相公。”
阳岑上前一步,将小夫郎挡在身后,一手按在掌柜的拿着的字据上,皮笑肉不笑地道:“谁说要赖账了?”
“那你们这是……”掌柜的有些摸
草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