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阳岑坐在台阶上等着, 林翮跑去老洪家租牛车。
远远的看见老洪赶着牛车过来了,小夫郎从后面跳下来,对着老洪说了几句, 然后就往屋里跑
不一会儿他就抱出来一床旧被子, 铺在车上以后才过来扶人。
阳岑费力地站起来,老洪也过来帮忙, 这才好不容易坐上了车。
在去城里的路上, 他一直沉默着,倒是林翮时不时的说说话,逗他开心。
两个人去的还是那家医馆, 老洪还帮忙把阳岑给扶进去坐着。
老郎中看完了几个病人,走过来对着阳岑道:“带你夫郎来看诊的吗?他恢复得怎么样?”
阳岑苦笑一声, 慢慢撩起自己的裤腿。
“是我来看诊的,我从山上摔下来了, 劳您帮我看看, 几时能好。”
林翮坐在旁边焦急不安,阳岑看了他几眼, 知道他是担心老郎中将病情给直接说出来。
老郎中将包好的布给拆开, 仔细检查了一遍,面色凝重,一直小声的叹气。
“大夫……”
“大夫,给我相公抓服药吧,咱们先写药方。”
阳岑刚一开口, 就被林翮给抢了过去。
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夫郎紧张兮兮地把老郎中给拉走, 自己坐在椅子上干等着。
过了一会儿, 林翮拎着药,笑眯眯地走了过来, 只是眼睛红红的。
“相公,一会儿大夫给你包扎好咱们就可以回去了。”
阳岑抬头看了看正在调药膏的老郎中,然后对林翮道:“媳妇儿,我刚刚听见卖糖葫芦的过去了,想吃一根,你去帮我买好不好?”
“一会儿吧,一会儿坐上车了我就去给你买。”林翮也谨慎得很,不敢离开。
“一会儿走远了就找不到了,媳妇儿,我好想吃,你去看看吧。”
阳岑头一次这么想要一样东西,林翮当然想满足他。
他看了看还在调药的老郎中,思考了会儿,终于松口:“那我很快就回来,你等我。”
说完,将药放在旁边,转身就跑了出去。
他走后没多久老郎中就过来包扎了,阳岑逮住机会赶紧问:“大夫,我的腿什么时候能好呢?”
老郎中抬眼看了看他,紧接着又埋下头去。
“你夫郎刚刚有意支开我,不让我在你面前谈论病情,你应该看出来了吧?”
阳岑犹豫着点点头。
老郎中又叹了口气,摇摇头道:“之前给你看诊的那个人说得没错,即便你以后站起来了也会留下严重的后遗症。”
“是会瘸吗?”阳岑忍不住抢着问。
“不一定,看后期怎么恢复,瘸的程度也不一样,有可能只是跛,也有可能瘸得厉害,需要拄拐。”
老郎中边说边给他包扎,阳岑的脑子却早已一片空白。
“相公,我找了,没有卖糖葫芦的。”
林翮急匆匆地跑进来,他在附近找了好大一会儿都没找到,担心相公会找老郎中询问病情,他也不敢跑远了去找,急急忙忙又赶了回来。
见他急得满头大汗,阳岑冲他浅浅一笑。
“买不到就算了,不吃了,媳妇儿,咱们回家吧。”
阳岑说着就要起身,林翮呆了一会儿便过来扶他,拎起药走了出去。
“相公,大夫跟你说什么呀?”
出门以后林翮便开始试探了。
“没什么啊,就让我注意按时喝药。”阳岑满不在乎地回答。
到家之后林翮将药给煎好,看着阳岑喝完之后才道:“相公,我出去一下。”
阳岑立马紧张起来,问:“去哪儿啊?”
“你这几天走路不是不方便吗,我去木匠家让他给你做拐杖,一会儿就回来了。”
说完,林翮自顾自的数着钱袋子里的钱。
阳岑没有阻拦他,只说了句早去早回。
林翮一走,他就将两人存钱的小匣子给找了出来。
然后又挣扎着起身,将林翮睡的那块地方的被褥掀起来,露出一个信封。
打开信封,里面装的是现在住的这个房子的房契。
阳岑将两个人的房契放在一起,装进信封以后又放回到小匣子里。
傍晚的时候林翮跑回来了,阳岑听见他在外面咕咚咕咚地喝着水,声音停了以后便看见小夫郎跑了进来。
“相公,老木匠今天还没做好,我明天去给你取。”
林翮边说边坐到床边,拉着阳岑的手。
“相公你饿了没?我现在就去给你做饭。”
阳岑见他要走,赶紧把人拉住。
“媳妇儿,多炒两个菜,晚上咱们喝一杯。”
“啊?怎么突然要喝酒啊?”林翮不解,担忧地望了一眼他的腿,板着脸教训,“受伤了不能喝酒,不许喝。”
“好吧好吧。”阳岑露出无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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