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岑一步一步地挪到了院门口,小黑狗也跟着。
他正准备原路返回,却看见有一个人大摇大摆地朝着这边走来。
“嘿,阳大哥!”
那人还没走近就大声喊着,一听就知道是冯瑞。
阳岑打开了院门,等候在那儿,林翮也走了过来。
“什么事这么高兴啊?”他问。
冯瑞还隔着十几人的距离,便已经忍不住要说了。
“我来通知你们,下个月记得腾出时间喝我的喜酒。”
阳岑给冯瑞出的主意, 让他去和黄姐儿他爹商量,婚后两人单独住,不和冯大一起住。
黄姐儿他爹无非也是担心女儿受委屈, 还有就是不想女儿嫁得太远。
其实冯瑞是一个不错的人选, 只要稍微给一点台阶,那他就会点头答应的。
在交谈过程中阳岑才知道, 黄姐儿他爹又提了个要求, 那就是第一个孩子要跟着他们家姓黄。
冯瑞想着反正大哥已经有儿子了,冯家香火断不了,他也就答应了下来。
晚上, 林翮就着烛火看书,忽然想起了什么, 转身趴在阳岑身上。
“相公,跟你说件事。”
“什么?”阳岑摸了摸他的头。
“我听小炮说山上有种草药可以治腿伤, 他说前几年村里那谁就是摔断了腿, 然后他家里人给他采那个草药回来熬煮了之后敷腿,结果没几个月腿就好了。”
阳岑满含笑意地看他, 问:“你说的是谁啊?”
林翮摇摇头。
“我不知道啊, 他说了个名字,但是我没记住。”
说完,抓着男人的领口摇了摇,问:“我明天就上山去给你采,行吗?”
阳岑没有说话, 翻了个身用手托着头, 然后抚摸着他还肿着的脸。
“小河, 伤筋动骨一百天,你都说了是几个月才好的, 也许人家根本就不是敷草药治好的,而是时间长了养好了。”
“再说了,这都冬天了,去哪儿找草药啊?”
他的话像一盆水,浇灭了林翮那充满着希望的火焰。
“相公,那你的腿怎么办啊?”
林翮说话的时候哭腔很明显,他强撑了这么久,实在是有些累了。
阳岑不说话,就那样抱着他。
慢慢的,小夫郎的哭声大了起来,最后变成嚎啕大哭。
自从他受伤以来,还没有见林翮有这么难过的时候,是该让他发泄发泄了。
三天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阳岑给林翮烙了一些红薯饼,装进小包袱里交给他。
“相公……”
林翮低着头,闷闷地喊着。
阳岑揉了揉他,笑着哄:“放心吧,等你下次回来的时候我保证我的腿已经好了。”
“这种事你怎么保证嘛。”
林翮将包袱背上,不相信阳岑说的话,叹了口气后依旧不厌其烦地叮嘱:
“相公,在家要好好照顾自己……”
见他又开始要唠叨了,阳岑直接低头吻住了那张叭叭的小嘴。
“小河,你放心吧,我不会有事的,你不要这么担心我,既然喜欢这门手艺就好好跟着师父学,不要惦记家里,知道了吗?”
林翮咬着嘴巴,眼睛红红的,听见这话后点了点头。
阳岑又往他怀里塞了一点钱,然后按住。
“媳妇儿,去老洪家租牛车进城,不要再走路了,好吗?”
林翮本想把钱拿出来的,可是被相公给紧紧地捂着,无奈之下他只好答应。
“真乖。”阳岑松手,捏了捏他的脸,道,“笑一笑,媳妇儿。”
林翮听话地笑着,还俏皮地做了个鬼脸,然后便出了门。
他离开后,阳岑每天都勤加练习,时间长了以后,他不用借助任何东西也能走几步。
不过没人看见,一般有人路过的时候他都是拄着拐在慢慢地走。
一转眼新的一个月很快就过去了,天气越来越冷。
阳岑托人给林翮带去了信和一件新袄子,叮嘱他不要被冻着了。
袄子是他给钱让王郎君做的,因为村里只有他家有棉花。
但是最后王郎君没有要钱,还给林翮把棉花塞得厚厚的。
前天夜里下起了雪,阳岑半夜起来将小黑狗的窝挪到了屋里,不然外面太冷了。
今天是林翮回来的日子,一早他便穿好衣裳,拄着拐去村口等。
路上的积雪已经很厚了,他走得有点慢,担心滑到。
一下雪出来的人就更少,阳岑在村口站了一上午,也就看见了两个人路过。
他站累了,靠着桂花树歇歇。
“相公!”
还没歇多长时间,便听见不远处传来了小夫郎欢呼雀跃的声音。
阳岑站起身来,拄着拐走到路中间去。
“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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