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靠在男人怀里,低声说着:“相公,我想家了,我想爸爸妈妈了。”
这句话让阳岑心里一哽,随后鼻子也酸了。
他想开口安慰,却不知道说什么,只能安静地听林翮说。
“相公,我好难过,我想回去。”
“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没有爸爸妈妈。”
“没有了爸爸妈妈,就像是自己一个人在世界上玩着一场巨大的,没有时间期限的过家家。”
听着林翮带着哭腔地说这些话,阳岑的心里也很难受。
他抬手擦去了眼角的泪,将怀里的人抱得更紧了些,口中喃喃着:“我们会回家的,一定会的。”
在热闹喧嚣的村子里,他们躲在没有光照的大树后面,彼此紧紧依偎着。
他们对于村子来说像是不受欢迎的外来者,可却实实在在是对方的依靠。
阳岑给林翮擦干净了眼泪, 哄好以后拉着他回去。
这会儿晚宴正开始,已经有人坐在桌边等着吃饭了。
林翮的情绪还有些低落,走路不留心, 在院门口直直地撞上了一个人的后背。
“对不起。”
他趔趄了一下, 捂着额头立马道歉。
“没长眼吗?”
那人回过头来,阳岑这才看见是消失了好久的吴郎君。
不同于以前的珠圆玉润, 现在的他瘦成了皮包骨头, 两侧颧骨突出,眼窝凹陷,看起来有些吓人。
林翮见了吓一跳, 当场愣住。
阳岑急忙用手将小夫郎拉到自己身后去,护得严实。
吴郎君上下打量着阳岑, 目光在他的瘸腿上停留了许久,忽然轻蔑地笑了。
“报应, 你这就是报应。”
阳岑还没说话, 身后的林翮就跳出来怒吼:“你说什么呢!你胡说八道!”
“我胡说?分明就是你们两口子做了丧尽天良的事,把我们一家赶出家门, 存心想要我们的命, 现在遭报应了吧!”
“老天爷真是不开眼,居然只让你瘸了一条腿,要我说啊,应该两条腿都给你断了才好,让你像乞丐一样在地上爬。”
吴郎君说得恶毒, 林翮气得不行, 想要冲上去打他, 却被阳岑给拦住了。
“相公!”
他轻声呵斥着男人,想要他别拦住自己。
阳岑并没有表现出生气的样子, 他一脸的平静,面向吴郎君时说出的话也没有带着情绪。
“是啊,我腿断了,我残废了,那么现在你可以让开了吗,让我这个残废的人过去。”
吴郎君面上挂着幸灾乐祸的笑,刚想开口讥讽几句,谁知后面突然伸出来一只手,将他给推到旁边去了。
借着明亮的灯火,阳岑看见推吴郎君的人不是村里的。
林翮只看了一眼,立马认出来她就是当初在城里见过的,跟在李柯身边
的那个老妇人。
此刻看来,一副凶相。
老妇人瞥了吴郎君一眼,嫌弃道:“你挡着我们家郎君的路了。”
话音落,李柯便从后面走了过来。
林翮眼睛都瞪大了,眼前这人完全不像他之前见过的样子。
虽然穿得十分贵气,头上还插着一支很大的银簪子,但举手投足间总有种故意端着的劲儿。
阳岑暗中将林翮搂了过来,让他就站在自己身边。
吴郎君瞧见是李柯,方才还有些害怕的神情立马消失,从地上站起来嗔怪道:
“李哥儿,我好歹也是大你一辈的人,怎么这么不知道礼数呢?”
李柯当初出嫁的时候他并不在场,所以一时之间还没有把称呼改过来。
阳岑搂着林翮不动声色地移到了旁边去站着,一副安心看好戏的样子。
那老妇人听见吴郎君这么说,当场便激动起来,用手指着他骂:
“你是个什么东西,敢和我们家郎君论亲长,睁开你的狗眼看看,这可是城里唐家的郎君,岂是你这种人能攀亲的?”
吴郎君被指着鼻子骂,李柯从头到尾都是高扬着自己的头,毫无制止老妇人的意思。
等到老妇人骂得差不多了,他这才冷漠开口:
“算了马娘子,不必和他这种人浪费口舌,我们是什么身份,和他说这么多干什么。”
话说得傲慢无比,仿佛他多么的尊贵,连看一眼吴郎君都是施舍。
“哇喔!”林翮趴在相公怀里,用手挡住嘴巴,忍不住吐槽,“相公,他好屌哦。”
笨蛋小狗以为自己说得很小声,其实大家都听见了,阳岑想要捂他嘴巴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李柯听见那句话后缓缓走过来,站在林翮面前,用一种怪异的眼神将他上上下下看了个遍,这才开口:
“你刚刚说的屌,是什么意思?”
“就是……唔……”
林翮刚抬起头想要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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