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说,它们的寿命大大缩减了。”
“虽然长出了翅膀,攻击力也变强了。”
“你的那些虫子呢?”对面叫乌鸦的男人没忍住问了一句。
“……全死了”戚年年苦笑,“一只都没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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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 他们的平均寿命在十五天左右。”
戚年年看上去挺难过的。
他真是把这些丑陋奇怪的虫子当成自己的孩子了。
“他们死亡之后,我在他们的尸体上发现了一种物质,可以使兔子精神崩溃,发狂, 身体形态发生变化。”
“简单来说, 变成怪物。”
“这种物质能够通过空气传播, 好在我把实验室锁的死死的。”
“但我这个做实验的, 难免。”
“所以, 我应该是第一个进入世界选择的人类了。”
“这种东西会随着时间推移传播的越来越远。”
“你们应该也见过黑色的影子了,知道那是什么吗?”
戚年年脸上开始出现奇怪的神情, 像是惋惜, 有一点害怕,还有微不可察的兴奋。
真是变态。乌鸦在心里骂道。
“是在这里死去的人。”
“我亲眼看见怪物将一个女人拖进树林, 半个小时之后,那个女人毫发无伤地走了出来, 然后她就开始变化,变得透明,变成黑色的影子。”
白石听得头脑发晕, 总觉得有什么东西很模糊。
就是那种, 明明近在眼前,但又看不清楚。
仿佛被蒙上了一层白纱。
肯定还有什么事情是他没有说出来的。
“应该把他们叫过来一起听的。”
白石蹙着眉头, 如果他们也在,应该会听出来不一样的地方。
一定有一些东西是她不知道的。
白石碰了碰银河的手指,她的手臂已经完全长好了, 除了手腕处还未褪去的几片小小绒羽, 根本看不出来跟之前有什么区别。
“他们或许有咱们不知道的线索。”白石小声分析道, “比如, 那个叫李至善的。”
银河抬手敲响了审讯室的门:“停下,倒杯水来。”
丘严被绑成一个粽子扔在审讯室的地板上,瞪着银河的眼睛泛红充血,恨得牙根直痒。
“都说了我没杀你嫂子,哪里来的那么大的敌意。”
银河执鞭的手被白石按的死死的,没有抬起半分。
“你给我好好听。”
银河的语气里带上了一丝威胁。
要是绳子绑的不够紧,丘严估计都能跳起来咬她一口。
白石看着丘严现在的样子越发觉得他跟那只长着向日葵的猫一点边儿都不沾。
理应是一只不讲道理的小狗才对。
唐安言在一边靠着墙角坐着,闭着眼睛不说话。
白石靠过去,柔和的白光照亮了昏暗的房间。
戚年年看到了布满角落的蜘蛛网和锈迹斑斑的铁皮。
刚才屋子里太暗了根本什么都看不清,他连对面男人喉结处上的一块伤疤都没看见。
现在看到了墙上的情形,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
布满锈迹的铁皮上明显到处都是血迹。
深褐色铁锈上还有新鲜的血液痕迹,顺着墙壁流淌下来。
宛若一个修罗地狱。
对面的男人腰间缠着一条粗大的铁链。
戚年年还疑惑了一下怎么会有人把铁链缠在腰上,这是什么前卫的装饰?
猛的一下反应过来了,那哪是装饰品,那是一条鞭子!
这墙上的血迹恐怕都是眼前这个男人弄出来的!
喉头不由滑动了一下,戚年年的额头又开始渗出冷汗了。
眼睛紧紧盯着面前大马金刀坐着的男人,试图从他身上找出一点破绽。
可惜的是,他还没看两眼,乌鸦刀光一样的眼睛就对上了他的眼睛。
戚年年身上的冷汗立刻就下来了。
如果说白石的眼睛宛若春生繁花,溪水泠泠,那这个男人的眼睛就是让人感觉在数九寒天被人扒光了衣服按进结冰的河里。
戚年年赶紧移开眼神。
白光渐渐暗了,戚年年又看不清了,但是他感觉那道结着冰的目光如同鬼魅一般如影随形。
唐安言看着白石,死死的盯着,眼睛里面的情绪无比复杂。
他轻轻拉起白石的手。
“别怕。”用新生的手指在女孩儿的手心无骨一般划出两个字。
“我在。”唐安言写道。
白石却收回手,走回银河身边。
唐安言看见银河的嘴角勾了勾。
真让人火大,唐安言把眼睛闭上了,真的很想上去给她一拳。
“你把之前的话重复一遍。”银河冲戚年年抬了一下下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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