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拿到了出去的牌子
“哎。”看着五十米外闪现飘散的一缕白光, 崔珏发出一声叹息。
“最后一次机会了,你可得把握住啊。”
墨绿色的鎏金长袍一晃,又消失不见了。
《长生殿》的婉转戏腔又响了起来。
飘散在空中,就像是招魂的古曲, 瘆人的歌谣。
“你。”
鎏金的墨绿色袖摆随着身形晃动着。
歌声停了下来。
那是一个红色嫁衣的女子, 带着整套的凤冠霞帔, 沉重的头冠在她额头上压出了一道血痕。
女子没有说话, 只是停下了唱戏的声音, 静静地站在那里看着崔珏,等他的下一句话。
“我有求于你, 可以在能力范围之内满足你的一个愿望。”崔珏开口道。
女子向下俯身行礼, 动作之间,头上的珠花竟没有一丝晃动。
一看就是大家门庭里教出来的规矩。
崔珏顿了顿:“我需要你不再出手伤害那两个女孩儿。”
女子站在原地没有动作。
她在等崔珏的解释。
“这是上面的意思。”
崔珏说着, 拿出一个小盒子递给女子。
是一支垒金丝的攒珠钗,看上去极其古老名贵。
女子将盒子盖上收进袖中, 向下俯了俯,消失不见了。
崔珏站在原地良久:“别辜负我的一番苦心。”
说完,从袖中抽出一纸花笺, 写下题头——
“费用报销单”。
白石还是醒来了, 在一片枯焦的落叶上面。
银河在她身边,低垂着头, 浑身的羽毛已经褪去了,只是表情还是呆呆的,没有什么情绪。
胸前的玉牌已经碎了, 从五条裂痕处断裂开来。
白石捧着无字牌的碎片一阵心慌。
她已经死了五次了, 再走不出去, 就是真的死了。
但是到目前为止, 白石连对面人的脸都没见到,何谈怎么走出去。
“你还好吧?”白石活动了一下身子,没有不舒服的地方。
银河抬起头看她,眼神空洞,瞳孔好像散开了,没有聚焦:“我好像看不见了。”
也不是完全的看不见,她只是看不清楚东西,就像是被切开了视网膜,一切都是虚无的光点,看不真切。
尤其是在黑暗的环境里,连白石的脸都看不清楚。
“是因为那些针上的血丝吗?”白石手心里泛起柔和的光点,轻柔的像一片落在眼睛上的羽毛。
“现在好些吗?”白石手心的光点消失了,银河眼前又是一片漆黑,甚至更加严重了些。
“好像……”银河转了转脑袋,“更严重了……”
虽然银河现在是大半个瞎子,但是长期训练出来的身体反应还是比白石强上数百倍。
但是在林子里转悠了小半天,并没有怪物出来攻击她们,连之前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射出的带血的银针也消失不见了。
整个林子就像是一口巨大的棺材,她们会无声无息的消失在这里。
“我们走不出去的。”银河突然没头没脑的来了这样一句话。
白石吓住了,声音有些发颤:“为什么?”
“他跟着我们很久了。”银河空洞的眼睛向身后看去。
黑色的林子里面,什么都没有。
“什么?”
“我本来以为,只是偶然碰见的。”银河嗫嚅道,脑子里有一点头绪,但就像是扇动翅膀的蝴蝶,让人抓不到,只能看着它在眼前带起一阵阵风浪。
“睡吧,至少现在是无事的。”银河微凉的手放在白石的额头上,让她靠着自己的肩膀。
“这怎么能睡着啊……”女孩儿这样说着,眼睛却闭上了。
银河叫她安心。
“你怎么又来了?”
又是那个带着江南口音的女音,语气略有些责怪。
白石一个机灵坐了起来。
女人穿着白色的褙子,头发松松的挽在脑后,正歪着头看她。
空洞洞的眼眶看着还是有点吓人。
身边的草丛有些枯黄,萤火虫已经不见了。
这里好像已经进入了秋天。
女人靠着的那棵大树却还生长着茂密的树叶,像是永远不会凋谢一样。
她看着她,脸上的表情由疑惑慢慢变成了了然。
“跟我来吧。”
女人的声音好像深海之中的女妖,动听的,勾人心弦的。
又好像是江南水乡里,带着朝露水的枇杷果,清新香甜。
白石不由自主的迈开脚步。
“那人跟你说什么?”女人问道。
“什么?”白石走在她身后,眨眼之间,身边的景象就变化了。
原本枯黄的草叶消失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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