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拦不住了,警察坐下来往往档案上又加了一行字。
丘严简直就是争分夺秒,现在真的是在和时间赛跑了。
刘敏欣,绿萝,躺椅上面会消失的老人,他们之间好像有着无法言说的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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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旷的庭院里,第一天晚上被砸碎的墙还没有修,石块和水泥碎片掉落在地上,像是地震之后的废墟。
院子中间的躺椅上空无一人,丘严不知道是因为现在是白天,他看不见老人,还是因为老人白天没有躺在这里。
丘严抬头看向蓄水池,里面的水很澄清,没有杂质,就像是蚌壳中的珍珠。
“老人家?”
“……爸?”
唐安言差点没忍住笑出声来。丘严斜他一眼,抬脚往屋子里面走去。
白天的庭院看上去很有自然的韵味,没有晚上昏暗灯光下那么令人害怕了。
但丘严还是被门口架子上野蛮生长的芦荟吓了一跳。
“这玩意儿……跟个八爪鱼似的。”
能把芦荟养成这个鬼样子,想来那个老人还真是“养花一把好手”。
进了大开的房门,老人正摇着蒲扇,躺在窗户边的摇椅上,录音机里咿咿呀呀地唱着陈词滥调。
绿萝在他脚边晒太阳,这一幕看上去十分惬意。
“你们还没走啊?”
叶子舒展开,像是吸饱水的海绵。
“我倒是想走。”
丘严小声嘀咕一句,然后蹲到绿萝边上扒拉他的叶子。
“哎,你还有没有什么线索可以给我?”
绿萝:……
“我看上去像是马拉松的自助站点?”
找妈妈的孩子
“别装, 那个银锁和日记本都是你给我的。”
丘严现在的表现简直就是一个混子,揪着绿萝的叶子不放,像是人家不答应他就要把别人头发薅秃。
蛮不讲理。
简直强盗。
“你就告诉我,刘敏欣和你什么关系?为什么接电话的人是你?”
“我是她的父亲, 你不是知道吗, 警察也知道了。”
“我们明明没有孩子, 为什么会有一个孩子的平安锁?”丘严满脸无辜, 看上去真的很像只是来例行巡查, “还有,为什么我的日记会出现在你手上?”
“你最好告诉我。”
绿萝:……我是为什么会认为这是一个神明, 明明是一个恐怖的撒旦。
“我已经给你提示了第二天的线索, 第三天再没有了。”
他说得很决然,叶子都不动了, 现在的他只是一盆植物,不会说话的。
丘严手上揪着他的叶子, 两根手指摩挲着,垂着眸子在想着什么。
“你知道我不是他,你选择相信我, 就好像溺水的人好不容易抓住了救命的稻草, 本是不愿意放手的,但是有什么事情让你为难了。”
“你可以告诉我, 我努力帮你解决。”
绿萝不说话,老人躺在摇椅上,阳光照在他沟壑纵横的脸上。
他好像是透明的, 金色的阳光之下, 丘严可以透过皮肤看见他脸上的血管。
这画面很安逸, 就像是……死亡一般的安逸。
丘严抬头对着老人的脸, 这感觉就好像是对着一座冰冷的墓碑。
咿咿呀呀的唱词在墓园播放出来,远处山坡上的杨树摇摆着树枝,那里葬着没有钱购买墓地的人。
山坡的杨树底下坐着一个老人,他是这片墓园的看守。
老人手里拿着蒲扇,有一搭没一搭地扇着。
这时候,有人叫他回头。
他回头了,可那却是一张早该入土的脸……
“丘严?”
总是这样,唐安言每一次都会在最关键的时刻把他拉出火海。
“嗯。”
丘严抹了把脸,脸上的冷汗和被小餐馆里熏出来的油渍沾到了手心上。
“去把那张照片拿出来。”
绿萝终于还是开口说了,他说的很轻,丘严都没有听清楚,但是躺椅上的老人就像是耳朵瞬间不聋了,听觉比丘严这个年轻人还要灵敏。
他从抽屉里拿出来已经发黄了的相片,上面有被水沾染过的痕迹,星星点点的,是老人在无数个深夜落下的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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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张生活照,上面是刘敏欣和一个男人的合影,刘敏欣当时还是苗条的少女模样,小鸟依人靠在男人怀里,他们笑得很开心。
这和丘严见到的房间里那个成天为生活奔波的泼辣女人完全不同,男人眼中满是珍视,好像那是他最宝贵的财富。
谁能想到男人最后竟然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不仅残忍杀害了自己的结发妻子,还对一个襁褓中的婴儿下了死手。
丘严不懂。
人要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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