丘严现在的理智已经濒临断线的边缘,他确实不适合再来处理眼前的事情。
两张黄纸封住了箱子上所有的缝隙,现在他看起来就像是被封印了的木乃伊尸骨。
面对潘多拉魔盒最好的处理方式就是先搁置自己的欲望,等到心理强大到一定程度的时候,再来亲手把它打开。
这个时候,你对于盒子里的东西就会有所准备,因为你曾经幻想了无数次盒子里美好的事物,在你真正见到它我瞬间只会感到失望,不会被它蛊惑。
丘严决定先搁置它,反正酒店的主人已经走了,他们现在是鸠占鹊巢的鸠。
把小企鹅拴在楼梯的栏杆上,丘严在地上打起了地铺,反正睡在哪里都是一样的危险,那房间他是再也不想回去了。
晚上八点钟酒店大堂的钟响了三下,到了企鹅们规定上床睡觉的时候了,酒店的灯一下子灭了。
“不对。”
丘严一个鲤鱼打挺坐了起来,如果酒店的主人已经死了,那么这灯是谁关的呢?
企鹅们没有全部死在崖底,他们躲在看不见的地方,找寻着杀死入侵者的时机。
“弄死箱子里的东西,就现在!”
蓝色的字符瞬间布满了整个黑色的箱子,蛛网般的裂痕出现。
箱子里的东西像是充满气的气球,束缚他的东西放松了之后立马冲开了紧箍。
丘严想象过无数遍箱子里的怪物,但当他真正出现在面前的时候,丘严还是愣住了。
不为别的,这个玩意儿他见过。
七根黑色的手指,黢黑到没有一丝杂质的皮肤,单是一根手指就占据了楼梯的半壁江山。
是断手的放大版。
“妈的。”
丘严咬着后槽牙,扯下后心口那块灰钢锁子甲。
加特林的无限制子弹打掉了酒店的水晶挂灯,晶体四溅。
残肢在拥有巨大身形的同时,速度到时一丝未减,像是只跳蛛那般直击人的咽喉。
黄纸被撕的粉碎,纷纷扬扬落雪般遮住了丘严的视线。
“噗。”
丘严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把白木椿捅进残肢的手掌,这一切仿佛来自本能。
断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飞快变小,像是被脱水了的老鼠干那样掉落在地上。
怔了两三秒,丘严用力抹了一把脸,有些疼痛感传入神经,这才发现脸颊上被指甲划出来的伤口。
上前一把捞起白木椿,上面插着的断手像是准备上烤盘的食材。
“真晦气。”他骂道,“怎么那儿都有你。”
再抬眼,他们已经回到了那片好像永无白日的森林。
“还得回去。”丘严嫌弃地抽动着嘴角,“真烦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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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人给断手揭开身上的符纸,他就像个哥特风格的装饰品那样摆在木桌的正中间。
没有了黄铜铃铛的提示,脚步带风进入房间直奔断手的丘严给骨架大哥吓了一跳。
没有丝毫的由于,丘严将白木椿刺破断手身上的符箓,将他和他的兄弟穿在了一起。
他想要抽烟,没来由的烦躁,面前的两只手就好像阴魂不散的附身水鬼,无论他在什么地方,总是能找到他,把他拖进记忆的泥沼。
“遇见你怎么总没有好事呢。”
断手是一个身份极其复杂的存在,他保持中立,像是墙头草一般两头摇。
每当丘严觉得他是在帮助自己的时候,他总是又抛出一些自己站在对立面的证据。
“但是不管怎样。”丘严手指捻动,他揭开那张符纸,“我还是你的主人。”
两只手都出现了,距离见到整具身体还远吗?
丘严感觉自己有些病态,他竟然在期待见到这双手的主人。
谁的记忆出了问题
“你看见了吗?”
丘严自知声音抖得厉害, 但是他无法控制自己停下来。
唐安言点点头,他也看见了邪神那张熟悉的脸。
“那不是李至善,你仔细想想,他的身体。”
他的身体?邪神的大半身体都隐藏在黑暗中, 丘严虽然适应了崖底的黑暗, 但是要想完全看清楚是不可能的。
“他的身体是拼接起来的。”
粗大的脚和古铜色的小腿, 胳膊却是细长白嫩的, 还有像是阎王骑尸那般干瘦的身体, 头顶着菩萨的天冠,和李至善的脸……
在丘严的记忆中, 这些东西完全不能出现在同一个物种身上, 可是它偏门就出现了。
也许是当时给他带来的冲击太大了,丘严有些记不清楚这个怪物的样子, 在给白石和银河讲述的时候,他竟然说不出来当时的场景。
“那只是借用了他的脸。”
“你再想想, 是不是只是长得像而已。”
他们后面的话丘严都没有听进去,他支着下巴在看跟在骨架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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