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准备起身,扬起笑容想要夸赞,忽感到一股风刮过去。
沙子迷了眼,再睁眼时,身后只剩还在揉眼的霜竹。
晏琤琤不见了。
他心中陡然大呼不好,目光寻向周遭,发现不知核实开始守卫早已不见。此处距离驻扎营地很远,再跑去找人已是来不及。
他被迫吹响了李执给的口哨,影卫飞云露了面,两人分头找去。
还在厨房的李执正为了晏琤琤想吃的糊脑儿汤而忙碌,活了两世,头次洗手作羹汤,他颇为手忙脚乱。
而当哨声乍响。
李执愣了片刻,解了厨衣往外奔去。
三人于天门关某处汇合,李执打断了江誉的抱歉,径直去向天门关最狭隘的一处。
那里杂草茂密又极为隐蔽,若是自己想要杀人,定会选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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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琤琤被堵住嘴,被蒙着眼,被人推搡着往前走。
被剥夺了视觉,人对周遭的感知会猛烈提高。她感受到膝盖处有一片又一片的树叶状划过,应是长得十分茂盛的杂草,意味着此处少有人迹。
而似乎有金石相撞之声,像是铠甲。再仔细听,有环佩相撞的细碎声,队伍里有女人。
谁害她不明而喻。
周遭似乎越来越潮湿,坠落的水声也越发的响亮。晏琤琤有一种预感,她已站在断崖胖。
“先砍几刀,再把她推下去。”不远处传来一声不像常人的音线,应是伪装好的声音。
但她不是任人宰割的羔羊。袖中的软刀在努力地往手中挪,一直保持安静的她突然呜呜音音发出声,而又猛烈地晃动头饰,闹出了动静。
她在赌林乐晚他们第一次干这事应有点紧张。
果然。
另一声音响起:“她想说些什么让她说吧。”
口中的棉布被扯下,晏琤琤深喘一口气,道:“若是我,我并不会乱砍几刀。”
“天门关凶险,暗石多不假。但石头终究不是刀剑。等我摔下去后,一定不会沉于水中,反而会被推送到缓慢的下流。”
“下流距离驻扎营帐不远,但凡不是个眼瞎都能发现我。”
“届时我身上的刀伤算不得是意外遇害。”
她顿了顿,佯装不知他们的身份,“我可是护国公府二小姐,也是襄王妃。”
静谧传来,晏琤琤手中的软刀已悄然入掌,她紧张地咽口水,心脏在剧烈跳动。
年少时曾与哥哥学过三拳两脚,但若真是与他们这么多人对上,定是死路一条。
可不拼一把,那便是坐以待毙。
他们似是同意了。
听见身边似有刀剑入鞘的声音。
不肖片刻,有人开始继续推搡自己往前走,雾气越发的大,她打赌再往前走一步便身坠断崖。
晏琤琤的手心出汗,脑海中不停预想反挟制的场景。
耳边的风声越来越喧嚣,没人注意,手腕的捆绳已悄然被割破。
“把她推下去呀!”林乐晚受不了那护卫的磨磨蹭蹭,有些歇斯底里,恨不得自己上前去。但也没失理智。
“咚——”
就在这个空隙,其他人地注意力被林乐晚的话吸引的空隙,晏琤琤迅速挣脱了绳子,扯下眼罩,用小刀刺伤身边的敌人。
他们终究是留了一手,全都戴上了面具。但晏琤琤并不打算纠缠,她需要冲进杂草丛里。
“放箭!”林乐晚撕心裂肺尖叫道。
晏琤琤慌乱地瞪大了眼,前世自己并未有此劫难,今生如此,大抵是为了拿下李珏的信任而恼怒了林乐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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