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今天穿得休闲,衬衫袖口随意翻着,胸前那几颗扣子在她挣扎的动作下被扯开。更为宽松了,隐隐露出里面结实的肌肉线条。
这个场景在酒吧来说实在太常见,更别说段宵那一身打扮就是非富即贵的模样。
夏仰没想到他现在越来越过分,还以为至少能正常说几句。她挣不开他的手,气道:“你疯了吗?放开我!”
“那说说你要去哪?”
“我回家。”
他哑声:“梵兆公寓1401?”
听到自己目前租房在住的地址,夏仰一下就安静了,又惊又惧地抬头看他:“你到底要干什么?”
楼道拐角处,没了人。
段宵确认她不会跑了,才悠闲地低眸扫视她这张脸,和她对视:“我不重复废话。”
他气势比起两年前更盛,眉骨生得精致冷硬,黑发剃短了些,五官的攻击性也更强。
年轻锋利的面部轮廓隐在半明半暗中,漆黑瞳孔里的情绪让人完全琢磨不透了。
夏仰手腕还被他攥着,已经泛红,她放软态度:“段宵,我跟你好好谈谈。”
不是以前了,她没有把柄能被他威胁。
她本该也不怕他的威胁,可是他又确实有些不一样了,眼神里的狠戾感随着年长不减反增。
“谁要跟你好好谈?”他冷讽,完全不讲道理。似笑非笑地勾唇,抬起她脸颊,“夏仰,你现在只能陪我玩,等我慢慢玩。”
他要这么聊,她也不想说了,可准备走时又被强硬地拉回来。
“我要报警。”
“报,市厅廖局长的电话。”段宵调出一串号码,摆在她面前,“要我帮你打?”
夏仰呼吸声渐重,转而咬他纹丝不动的手臂:“段宵你混蛋!”
“嗯。”他像听得耳朵快起茧,很无所谓的姿态,拽着她走,“你也就会这两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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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宵连拉带拽把她扯了出去, 要不是他威胁要扛着她走,夏仰才不会这么乖地被他撂进车里。
超跑的底盘低,她猛地有股下沉感, 本能地攥住缎面座椅的内饰。
恍惚间,想起了这辆车为什么眼熟。
除了马场那次见到过,原来自己也坐过一次,只是这次换了块与众不同的黑色车牌。
整个京州城就三辆布加迪赤龙,段宵车库有两辆, 另一辆被他表哥开走一直没还。
上一次开这辆车的时候, 是在高架桥上被追尾。
他下车一看,追他尾的是他妈。
但那次夏仰也喝醉了,她能喝,可酒量不高,难怪没什么印象。
等驾驶位的剪刀门打开,段宵坐进来。看着她转身还在费劲地试图开车门, 他把人强势地拽了过来。
夏仰差点扑他身上, 堪堪稳住身形,恼怒道:“你别太过分了!”
“到底过分的是我还是你?”
他面色不爽地倾身过去, 越过中控台,半跪在位置上钳制住她。手捏着那两只挣扎的细白手腕, 往后交叉地压在车椅背。
夏仰动弹不得,这个难堪的姿势颇为坐以待毙。
段宵在跟她算旧账:“你说要好好谈,我没试过么?我耐心追你了,换来的是什么?”
是一场意外之后, 她站在了段姒那边, 居然敢把他妈当成能远离他的救命稻草。
试过了,也还是决定要分开。
他垂眸, 温热额头和她相抵,低沉的嗓音覆在她耳廓:“这两年没有我,你过得挺舒坦。给我打过一次电话吗?有想过我一次吗?”
他攥着她手的力道越来越重,完全没留情面。
夏仰快要疼出眼泪,蹙眉,声线却淡:“我想过你。”
她又不是没心没肺,发生这么多事情怎么可能不想。就算从段姒那里知道了他当初拟那份合同的算计……
她也说过很多次她不怪他,很感谢他。他们只是不合适,回到各自的生活里才是正道。
一碰上她的事情,他总偏激失控。
段姒不喜欢,她也不喜欢。
夏仰那四个字的话音刚落下,能明显地感觉到压在自己身上的人呼吸都静默了一霎那。
段宵冷声:“你想过我?”
夏仰没看他,只是低着眼皮诚实道:“想过,很多次。”
可下一秒,他很快又咬牙切齿地捏住她柔弱的下颔抬了起来。
“我不信,你这个狡猾冷血的……”段宵盯紧她朦胧的泪眼,粗砺指腹狠狠地擦过她眼角因疼痛泛起的绯色,“骗子。”
“夏仰,你现在最好省省你这些甜言蜜语的谎话。以后都按我的来,我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夏仰不明白。
她一共说了都不到十个字,怎么就“甜言蜜语的谎话”了?
段宵松开对她的禁锢,回了驾驶位上,目光含着审视在她那张瓷白的脸上打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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