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得去和善堂送礼开宴呢。”
送礼!
云玳顿时急急忙忙的下了塌,那着急的模样让谢今棠都由不得紧张起来,“怎么了,怎么了?”
“送礼,我差点忘了。”
谢今棠怔愣半刻,突然明白了什么,“你不是丫鬟。”
老封君寿辰,只有主子与宾客才能送礼。
可云玳此时已经跑远了,压根无法回应。
谢今棠摸了摸下巴,直到谢今澜换了身云纹鹤氅走进来后,他才连忙起身,催促着,“快些快些,再晚礼都要送完了。”
“急什么。”谢今澜没好气的笑了笑,指着他先前拿过来端放在镂空格中的白鹤。
白鹤乃是由玉雕刻而成,栩栩如生,鹤与贺同音,亦是兽,是以谢今棠打眼一瞧,便喜欢的紧,“我就知晓二哥最疼我了,定会帮我寻得一件好礼。”
“高兴了?”谢今澜昵着他,嘴角勾着一丝若有似无的笑。
谢今棠连连点头,随即又问,“这不会是你要送给祖母的礼,然后给了我吧?”
“放心,我送别的。”
至始至终,谢今澜都不曾多瞧那床榻一眼,也不关心人如何了,仿佛能叫来大夫,已是他对一个陌生姑娘的力所能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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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玳小跑着来带正堂时,热闹的宛如成亲一般,里三层外三层皆是人,宾客与主人家相谈甚欢,仆从们则穿梭在众人中好生服侍着。
云玳踮起脚瞧了里边儿一眼,正好看见二房嫡女谢相容送完贺礼。
那是一尊用金子打造的鹿,小臂长短,鹿与禄同音,寓意吉祥。
果然,老封君笑得合不拢嘴,伸着手,“容姐儿,过来。”
谢相容伏在老封君膝头撒着娇,逗的满堂欢笑,就连老封君身边的谢嬷嬷都扬起了嘴角,“可还有要贺寿的?”
云玳艰难的从人群中挤了进去。
这是她头一次来正堂,不敢乱瞧,可老封君头上的匾额仍旧闯入眼中,‘和善堂’三字乃是先皇亲笔御赐,无上殊荣。
云玳无视周遭频频看来的目光,行至正中,微微福身,“祝老封君福寿绵长,岁有今朝。”
欢笑声凝滞一瞬,打量的目光自四面八方而来,老封君瞧了她两眼,随后看向身后的谢嬷嬷,嬷嬷低头小声道:“是三夫人先前认下的义女,唤云玳。”
说是义女,实则与谢家甚至与三房都并无瓜葛,不入族谱,说到底不过捡个好听的名儿留在府中罢了。
老封君面上带笑,拍了拍谢相容的背,示意她先起身。
谢相容多瞧了云玳两眼,这才行至母亲身边落座。
“好孩子,起来吧。”
云玳得了令,这才起身看向高座之上的人,老国公还未回来,是以堂上只坐了老封君一人,瞧着与寻常人家的奶奶并无不同,云玳松了口气。
随即有下人上前,接过她手中的木盒,缓缓打开。
云玳没承想大户人家送礼,竟会当着众人的面儿瞧,难怪三夫人让她买些好的。
只比巴掌大的木盒打开后,里面静躺着一根缠花枫叶钗,下人停滞一瞬,随即朗声道:“云姑娘送,缠花枫叶钗一根。”
云玳察觉到在下人话音落下时,周遭安静了一瞬,随即便传来一些窃窃私语。
“什么钗?怎的没听过。”
“也就那做底的银枝好些,上头那些丝线缠的花儿,不足五两。”
“这也敢往老封君跟前送?哪家的姑娘,这般小家子气?”
谈论声入耳,云玳藏在袖中的手掐着指尖,有些无措,原来三夫人说的莫让人看笑话是这个意思。
她以为老封君的生辰,与扬州的富贵人家并无不同,心意到便是好的。
是她错了,落了三夫人的脸面。
田氏坐在靠近玄关处,眼下见老封君面色有些不好,立即上前行礼道:“错了错了。”
她站在云玳身边,偷偷将腕上的玉镯褪下来塞进云玳掌中。
随即讪笑道:“这个小玩意儿啊,是云玳买来送我的,今日可能忙坏了,便拿错了,还望各位见谅。”
田氏对着云玳使了眼色。
这玉镯乃是三夫人母亲的遗物,她平日里只有重要场合时才会戴着,如今却给了她拿去送礼。
愧疚与后悔让她险些站不稳,可对上田氏急切的眼神,云玳攥紧了玉镯,伸出手,将它放到了下人手中。
与方才一样朗声道:“云姑娘送,翡翠玉镯一只。”
虽与谢相容的金鹿无法作比,却也算得上有台面的寿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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