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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在江州总督府安排住了下来,总督府是他们办公居住的地方,柳云箔虽然在江州有房子,但也跟着傅时宴他们住下了。
许孝令简直一刻都没有停下来,到了总督府里,一口热茶都没有喝下去,林宏章的下属簿曹从事单明辉和医学博士尤允善受了柳云箔的敲打,识时务地麻利把江州病人记录的册子呈递了上来。
许孝令囫囵吞枣快速扫完,大约有五六百多人多人都染上了病,具体是什么病还没有研究出来。
这废物啊……许孝令心塞道。
因为傅时宴说身体不舒服,早早就下去休息了。许孝令顺手把那东西递给了柳云箔看看。
柳云箔拿着书翻的哗哗作响,许孝令端起一杯茶水润润喉。柳云箔忽然抬头,这册子劈头向那两人砸了过去,这一出两个人都没想到。
单明辉没躲开,书角“嘣”的一声砸在他额头上,听着就疼。
单明辉还没来的及发脾气,柳云箔已经大发脾气,他就更不敢发脾气了。
柳云箔大怒道:“什么是有五百九十一人发热烧?我粗略所了解和数字是这个的三倍多,你拿着这糊弄谁呢?你给我好好说说。”
江州人口大约有三四万人,平均下来,几乎每二十多个人中,就有一个患病的人。
许孝令听了,一口茶水喷了下面两人一脸,他最终还是没喝上一口茶水,用了一块帕子擦了擦嘴角,皱着眉,脸上的皱纹更多了:“云箔,真的有此回事?”
柳云箔点了点头,走到单明辉身边,捡起他脚边的册子,恨不得把那册子糊医学博士尤允善一脸,毫不留情面道:“什么叫不确定病因?你直接说一句疫病这么难?林宏章现在死了你还在糊弄谁?废物,怎么多天了,那么多病人,你给我说什么,不知道病因,不知道医治方法,连发病症状都不能全部列出来,写个发热高烧,我不知道这?你搁这给爷说笑话呢?这个医学博士谁给你买的官?”
尤允善惶恐的跪到在地,许孝令见此,直接下令让人把他拖下去,撸去官职,杖罚四十。
许孝令把茶盏搁在桌子上,相比柳云箔那简直算是细风和雨,对单明辉道:“你下去在重新整理一下,快点给我。”
单明辉那简直是死里逃生,如获新生,毕恭毕敬接了那本狗屎账册子,脚底抹油一样飞快溜了。
三州疫病都在爆发,因为江州疫病最为严重,其他两州也派有人马去,协助当地官员把患病人员隔离。
目前关于疫病的情况,他们了解的还太少了,他们带来的太医郎中正在观察研究疫病的患病症状,死亡率和治疗方子。
他们等着太医给出结果,只能先把江州城里患病的人集中起来隔离治疗,准确记录患病人数,以免疫病大规模爆发。
柳云箔一天忙的脚不落地,转头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匆匆从小石子路上走过,柳云箔眼睛尖,认出那是阮。
他一看见阮,就想到了傅时宴。傅时宴今天除了上午出来了一下,之后就一直没看到他。
柳云箔心底纳闷着傅时宴怎么了,难不成生了病?
柳云箔想着就走到了傅时宴的房门口,柳云箔叩了叩木门,对着屋里说道:“傅大人,你在里面吗?”
过了几秒,房门被人从里面打开,傅时宴衣服穿的整整齐齐,抬眸望着他,脸色不太好,也没有精神气,像是被人蹂躏一样,声音低哑:“干什么?”
柳云箔有点摸不着头脑,就觉得傅时宴状态不好,他也不知道是什么情况,关切望着傅时宴有些苍白的脸色:“你是生病了?我来问问你吃了中饭没?”
傅时宴听了,顿了顿,嗓子眼挤出来一个字:“没。”也没说清楚是没生病,还是没吃中饭。
傅时宴似乎也察觉到了自己状态不好,修长有力的手轻轻捏着眉头:“我睡了一下午,睡蒙了,我去洗把脸,清醒一下。等会儿和我说说疫病情况。”
柳云箔点点头:“好,我去大厅坐着等你。”
傅时宴转身去了内屋,里面没有人,诺大的屋子里简单的放了几件木制家具,显得有些空荡。
盛装着洗脸水的铜盆放在桃花木架子上,架子上边搁了一块挺大的铜镜。
傅时宴望着面前铜镜中的自己。眼睛似乎有些浮肿,整个人阴沉着一张脸,眼瞳无神像一口毫无波澜的古井水,冷冷冰冰。
他忽然觉得眼前铜镜中的人有点陌生,觉得有些邋遢狼狈,左右都没想出来自己是这模样?
他面无表情盯了三秒,猛地低头,双手捧水扑在脸上,冰冷的水让他大脑顿时清醒了。他用力搓了搓脸,想把自己疲惫的模样搓走。
快速洗脸后,傅时宴调整好了自己状态,大步走向大厅,和柳云箔商量江州城里的事。
你脖子上的红印
柳云箔简单把今天的事和傅时宴大略讲了一遍,把一个纸单子递给傅时宴:“江州患病的人数这一时半会儿还没出来,汝州患病的少,人数大约明天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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