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大晋朝和阮在一起时,那也是阮走完了九十九步,哪怕傅时宴连最后一步都不想走,阮也能把那一百步全走完,来到傅时宴的身边去爱他。
傅时宴后来把大晋朝的事情解决,不知道怎么想的,去人间越来越频繁,遇到了一群狐朋狗友,性子越来越外向,也越来越浪。
傅时宴伸手搭在了小孩子的头顶上,一偏头就看到梦眼就在水井里面,顿时觉得人与人的区别为什么这么大,他辛辛苦苦找了那么久,结果别人的梦眼就直接在眼前。
小孩子对于傅时宴的手很不耐烦,把傅时宴的手从自己头上扯了下来,小脸紧绷着,高冷的很,从始到终没有说话。
傅时宴也没在意,指着水井对阮说:“你之前没看到?梦眼就在这里,从这里穿过去就可以走出这个梦境。”
阮点头,声音清晰:“我看到了。”
那你为什么没走?傅时宴没有把这话问出口,但是他已经从阮那双漂亮的眼眸中得到了答案:因为小傅时宴太孤单,我想陪陪他。
风雨如晦
剪不断理还乱啊烦啊
傅时宴心顿时沉了下来,他原本还有一点幻想期待,阮也失忆了,他们两个人再忘却前缘,两人相遇不必那么尴尬。
但是阮现在的一举一动,都告诉他,阮什么都记得,而且,阮现在还喜欢着他。
这人情债啊这桃花债啊,傅时宴只觉得他和阮之间的关系算是剪不断理还乱。
阮看着脸色不虞的傅时宴,从一开始看着他就眉目中含情的傅时宴到了现在一与他对视就手脚不知道怎么放的傅时宴,阮心里已经猜到了几分。
阮坐着,傅时宴站在他面前,阮抬头仰望着傅时宴,眼睛中有些莫名的情绪在翻滚:“你在梦境中都记起来了?”
傅时宴僵硬地点点头:“我在梦境中把我们之间的故事都看了一遍。”
阮眨着眼睛笑了笑,贴心问道:“看到哪里了?”
傅时宴有些艰难道:“我杀了弥刹,你消失在我面前。”
阮沉默了一秒,对傅时宴道:“我把半个真身熔铸在你的剑里,我身受重伤后,直接躲在你的剑里面养伤,两年前才从你的剑里面出来。”
傅时宴没有问你当初出来为什么给和我说?也没问你接下来又打算?阮也没有说与傅时宴分离的千年岁月是如何度过。
傅时宴回眸看了一眼周围的梧桐乡,对阮说:“走吧。”
阮也站起身来,原本一直高冷的小孩子望向阮,阮摸了摸小孩子的头:“长大以后,我来找你玩。”
傅时宴觉得眼前的人和梦境中的黑衣少年很不一样,收了一身的刺,成了一个如白粥一般温和干净的人。
傅时宴目光一直落在阮的身上,在阮回眸时,又赶快移开目光:“我牵着你走吧,我怕在这里面我们又走散了。”
阮伸手牵住了傅时宴的手,两个人十指相扣,那是阮所具有的小动作。
傅时宴在两人十指相扣的一瞬间身体有些僵硬,最终强迫自己不低头去看两人相扣的手,和阮一起走进梦眼。
阮拉着傅时宴的手,他好久没和傅时宴这么亲近,怔怔望着傅时宴现在的模样,穿着妖管局警察的藏青色制服,显得他宽肩窄背,双腿修长好看。国安部对于妖管局任职人员的要求是,男性不准留不长发一律寸头,保留下不长不短的头发是傅时宴加入妖管局唯一的条件。傅时宴没有了一头黑发,干净利落的短发显得他整个人正气十足,英姿焕发,气宇轩昂。
阮想起了他从剑里面醒来的那一天。
那是一个晚上,屋外风雨如晦,傅时宴的三层楼小别墅却热闹极了。
傅时宴手下的一个拖了很久的案子结案了,妖管局众人从高压环境中缓过气来,纷纷闹着要去酒吧嗨,但是最终因为一场匆匆而来的雨没去成。
妖管局的几个人和傅时宴的狐朋狗友在傅时宴弄了个聚会。白若羞知道傅时宴不爱唱歌,还特意去带了一个大音响,蹦迪用。
傅时宴那个当做摆设的厨房终于用了起来,白若羞的哥哥白九生围着一条黑色的围裙在厨房里忙碌。
傅时宴抽着一根烟歪在沙发里,眯着眼睛看着厨房里忙碌的人,细细的围裙绳子勾勒出白九生的腰围。傅时宴忽然偏头对白若羞说:“要不是你哥脾气太爆,我都想把他娶回家了,还会下厨,”傅时宴慢慢琢磨着,“长的还不错。”
白若羞还在指挥男生去抬音响,夏觉那个看着就弱不禁风的孩子,被白若羞抓住做苦力,辛辛苦苦把白若羞放在车上的大音响搬了进来。
白若羞听了傅时宴这话,也没恼:“这话让我哥听了,把你头都打爆。”
傅时宴听了,顿时笑了起来,懒散地笑了笑:“可惜撞型号了哇,都在上面。”
白若羞噗嗤一笑:“为爱做零,队长加油。”
傅时宴想想他和白九生干那事就头皮发麻,已经起鸡皮疙瘩了:“别,我只可能在上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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