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未体会过这种感觉,心里像是被什么柔软的东西所填满,越是满足却又越是想要更多。
不用费尽心思考虑,仅是遵循本能,他已经更进一步探寻索取。
开疆扩土,不论在哪里都令人着迷。
“……唔骆深。”
这个名字从青年唇齿间泄露出来,很轻很轻,还带着些含糊的两个字,裴延还是听清了。
骆深。
又是骆深。
一个可以利用的身份而已,到头来却还是会因为骆深变得阴暗嫉妒。
裴延无法控制地去想,骆深是不是也曾像他一样将青年压在身下肆意亲吻,青年是不是也会像现在一样,毫无防备地、甘愿在骆深面前袒露柔软的一面?
是啊,他当然会。
他是骆深的法定爱人,他能对他这样也是因为骆深,而不是他裴延。
裴延从不知道自己也会有如此强烈的心绪波动,他性子清冷淡漠,能真正惹他在意的事少之又少。
能让他到这程度的,牧星朗是第一个。
裴延退了出来,双唇分离,他半撑起身体定定看着身下的青年。
男人俊美的轮廓仿佛一道庞大的阴影,压迫感十足,他面容平静,情绪像是未泄露分毫,却无人能看清那双黑暗中的眼睛。
牧星朗事实上已经很困了,在被男人亲了一番后,脑子仿佛也处在迷雾之中一样,晕乎乎的。
身上的人停止了亲吻,他便推了推他,翻了个身准备入睡。
眼看青年呼吸渐渐平复变得均匀,一副马上就要睡着的模样,裴延还是叫他一声。
“星星。”
“嗯?”
“如果我以后一直是这样,也永远恢复不了记忆,你还会不会喜欢我?”
裴延说完便放缓了呼吸等待青年回答,一秒的时间仿佛被无限拉长,他的心也像是被高高架了起来,能安稳落地,还是倏地下坠摔成粉碎,全凭青年一句话。
房间里安静至极,许久没有听到青年的回答,就在他以为他睡着了的时候,对方吐出的两个字,让他的心猛地沉了下去。
他说:“不会。”
裴延仿佛被人兜头浇了一盆冷水,就在那颗心脏要摔到底的时候,青年又补了下一句:“除非你还爱我,能回应我的感情。”
“嗯,我当然可以。”
男人重新变得冷静,他躺下来抱住身侧的人入睡。
不知过了多久,他仿佛陷入一片不连续的、杂乱的梦中。
酒吧里,昏暗的光线下,人群喧闹,青年站到了他面前。
“哥,这是牧二,牧星朗。”
牧星朗。
海滩上玩水的牧星朗,夜色下唱歌的牧星朗。
“生日快乐,之前忘记把礼物带过来了。”他从兜里拿出一个小小的黑色方形礼盒递给青年。
裴延并不知道梦里的自己送的是什么,但此时他脑海出现一朵橙宝石雕刻的月季胸针。
他有种直觉,盒子里装的一定是他想的东西。
果然,青年打开盒子后,那枚胸针和他想象得毫无差别,“裴延哥,礼物很好看,我很喜欢。”
画面变化得很快,他和牧星朗在瞬息之间已经坐在了餐厅里。
“你不是我喜欢的类型。”
“所以就算哪天我们真结婚了,也是各玩各的,谁也不能管谁。”
结婚?他跟他也结婚了吗?
他为什么不是他喜欢的类型?
他不喜欢他。
可他明明才说过,他只要爱他,能回应他的感情,他便会喜欢他。
现在为什么要说这些?
裴延一时间有些分不清自己到底是不是在做梦了,他挣扎着要醒来,却无果。
梦里的画面再次跳转,这次他们住到了一起,他习惯把家里的东西摆放整齐,但这次似乎到处乱丢着一些青年的东西。
所以,他们是已经结婚了吗?
裴延想看看他们婚后相处的情形,最后展示给他的却只有青年红着眼从房间跑出去的一幕。
“你混蛋!你礼仪被狗吃了混蛋呜!”
裴延皱了下眉,他伸手想将人拉住,手中却一空,再去看时,那画面让裴延绝望。
青年从悬崖掉落了下去,而他没能拉住他。
星星!
太过巨大的冲击终于让裴延醒了过来,他看着身边熟睡的人,静默许久,那张向来平静的脸上缓缓露出一个笑容。
原来是这样,原来他和他的星星早就相遇了。
番外裴延(5)
牧星朗早上醒来的时候,身边已经空无一人。今天是周末,不知道工作狂属性激发的骆深是不是跑公司加班去了。
他没管,在床上赖了好一会儿才爬了起来,慢慢悠悠洗漱完,下了楼到客厅的时候看到了他。
男人穿了一身烟灰色西装坐在落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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