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深缓缓转过头,抬起下巴,让徐青年看窗外。
徐青年顺着季深的目光看去,夜里的灯火阑珊和学生的欢声笑语相互结合,构成了一副热闹而生动的图。
然而这种场景并不特殊也不难得,是每个上自习的学校每天夜里都会有的景象。
徐青年嘀咕道:“这有什么好看的?我们还上晚自习的时候不是每天都可以看到吗?”
季深白了徐青年一眼:“不解风情。”
徐青年:“……”
片刻后,徐青年隽逸的脸上绽开灿烂的笑容,阿深肯定不好意思说在特意等他,所以随便找了个理由待在教室里。
他的兄弟,就是这么不耿直。
徐青年也没向拆穿他,便道:“回去吗?”
“走吧。”
季深颔首,拎着早就收拾好的背包与徐青年朝外面走。
他是特意等着徐青年的,他知道徐青年在晚上课程结束后肯定会过来找他,说不上什么心理,他不想让他失望。
徐青年脸上的灿烂笑容让季深感觉还可以,以后也可以等!
一路上,徐青年和季深说了在物理竞赛班的所见所闻。
季深是个安静的听众,很多时候都不说话。
来接徐青年的依然是徐家的保镖兼司机,这次徐青年没让季深独自走夜路回家,他先是把季深送回了家,再让司机载自己回去。
回家的途中,他认真想了想,每天回家这么晚也不是事儿。
现在还好,冬天就很折磨人了!
还是应该找个时间搬到学校旁边的房子里住,那套房子还挺大的,到时候邀请季深一起住。
不过徐青年很快就没有时间多想了,竞赛班开课后没两天,七中开学后的第一次月考在学生们或期待或紧张里带着汹汹气势席卷而来。
这是七中这学期的第一次正式考试,很多学生都想凭这次考试翻身给自己雪耻,徐青年也是这批人里面的一员,迫不及待的想咸鱼翻身。
作为开学考试的典型人物,在月考前徐青年也被各个科目的老师特殊关照了,这让徐青年更是下定决心要考出好成绩。
不止徐青年,班上绝大多数学生也都在暗自努力,生怕考试时没发挥出该有的成绩被迫接了徐青年的班,在接下来的一个月里成为各科老师特殊关照的对象。
周四和周五是学校定下的月考时间,整个高二年级学生都是打乱排的考室和座位,季深运气不怎么好,排在了五楼的教室。
季深从小到大都是个安静的人,几乎将所有的精力都放在了学习上,他不与人结仇,却有人对他看不顺眼。
不巧,这次考试刚好就与对他看不顺眼还结过仇的人同一间考试,季深刚在位置上坐定就看到他前桌转过身阴阳怪气的哼了两声。
这个阴阳怪气的学生姓赵,叫什么季深已经记不清楚了。
倒是两人发生过的纠葛和矛盾,他印象还挺深刻的,毕竟难得遇到这样的单凭自己臆想就给别人扣帽子的傻子。
那是在初三、已经快接近中考的时候,他在放学回家的途中被这位赵同学给堵了,并且被严厉警告不许接近某位不知名的女生。
当时的他不解又茫然,除了自己班里相处了三年的女同学,别的班里的女生他没几个认识的,赵姓男生口中那位女生自然也不例外。
刚开始季深并没有放在心上,也懒得理会。
后来姓赵的男生又堵了他两次,季深嫌烦就直接告诉了老师。
老师毫无保留的相信了季深的话,批评了赵姓男生。
许是觉得丢了面子,赵姓男生在中考前找了两个同学再次堵了季深的去路。这次他并不满足于口头警告,三个人甚至对他动起了手脚,颇有几分小瘪三要教训人的架势。
季深很小就学会了保护自己,打起架来跟不要命似的,那次打架他没占到便宜,也没让那三个人占到便宜,在打完架后他就干脆利落的报了警,让三人的父母亲自到警局提人,还获得了相应的赔偿。
后来那三人就再没找过他,季深也连人带事忘到了脑后,要不是这次遇到,他压根就想不起来还有这么个人。
季深气定神闲:“是你呀?好久不见了!我听说你那次被接出警局后向学校请了半周多的假?”
赵姓学生:“……”
就不能哪壶不开提哪壶吗?
他为什么向学校请假,还不是因为承受了那个年纪不该承受的痛?他以为被请进警局喝茶已经是极限了,然而被接出警局才是痛苦的开端,他的父母因为他叛逆到警局,直接对他实施了男女混合双打,那种疼痛让他现在回想起来身子骨都还隐隐作痛。
赵姓学生忘不了季深,不是因为不打不相识,而是因为季深,他的打架生涯难得的翻了车。
在和季深打架以前他也没少打架,像季深这种不讲武德的却是没遇到过,双方相互打了就认命,季深在打完人之后还报警要赔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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