禾央不愿意松手,又问了遍:“央央,你真不气我了?”
禾央就问他:“你以后还会那么坏吗?”
何城难得沉默会儿,语气失落:“我不敢保证。”
禾央团成团在他胸前,这几天她睡得也不好,总是做噩梦,闻到熟悉的气息,被包裹住,她才生出股安心的感觉。她这个人有时候挺轴的,认准了谁就是谁,就像不经意抬头看到电视剧里出现的某个人,可能是男三可能是男二,她第一眼看到喜欢上了,哪怕男主设定再完美,她都会为男二男三感到可惜。
她说:“那你尽量控制。要记得及时把你的感受告诉我,不要偷摸摸地自己做决定,你说出来,说不定我愿意为了你妥协呢?”
何城怎么也想不到,他的央央会这么好。好到他心口都有些疼。很温柔地吻下她的发,说:“赵姐在a市开了家心理诊所,她让我定期去,我没答应。央央可以陪我去吗?”
禾央在他期盼的目光下,从他怀里起身,坐起来。
何城不明所以,人显得很慌,怕她不愿意:“没事的,我可以自己去。”
禾央捧住他的脸,让他可以看清她。她的目光真诚又灿烂,像道可以劈开黑暗污秽的光束,她说:“这种要求,我的回答是,当然可以啊!”
何城缓缓笑了起来。两人头抵住头,滚在床上。
禾央每周增加了个新任务,跟何城去赵宁的心理诊所做治疗,治疗主要是以谈话为主,偶尔进行音乐治疗,禾央最喜欢的还是沙盘疗法,赵宁的诊所有家特别大的沙盘室,沙子细软,旁边的木架摆满赵宁从各国各地搜罗的小玩意。她喜欢在沙子上摆上成片的瓜果和童话世界的公主城堡,何城则在她之后,把两人摆的东西全部用沙子围起来,围成个小小的堡垒,跟其他小朋友的摆件分割开。
没错,沙盘治疗参与最多的还是小朋友。
两个二十多岁的成年人经常跟小孩混在一起。
赵宁都说何城变了很多,变得爱笑了,性格也没那么偏执。偶尔禾央跟来心理诊所的小孩父母谈几句,何城就在旁默默听着,如果实在无法忍受,就捏捏禾央的指尖,禾央会意后,立刻终止谈话。
“受不了了?”
何城下巴搭在她肩上:“那男的光看你。”
禾央笑他:“你说的那男的,都有老婆孩子,看我那是因为我在说话,这叫礼貌。”
何城哼了声。
禾央:“什么意思?”
何城:“央央那么美,谁看了都喜欢。”
禾央乐得眼睛弯弯:“你这是情人眼里出西施!”
何城:“本来就是。”
时间眨眼就到了冬天,这几个月禾央跟何城一直在一起,禾央还把她名下的几套房子租出去,得到的房租二八分,她二何城八,毕竟中介还有费用呢,她负责挂房子也得有点辛苦费吧?于是心安理得地拿着房租钱,过得潇潇洒洒。
春节跟何谨言一商量,决定回阳葵过年。
赵宁也跟他们一起。
阳葵附近有座山,不是很高,路是人踩出的蜿蜒小道。山顶有座亭子,亭子旁有颗大树,树上挂满红绸,据说对着树许愿,什么愿望都能实现。
其他人都想去。
禾央有些抗拒,她没忘记上次就是去庙里许愿,结果刚回家就遇到入室抢劫,死在火灾里。
她真实怕了这些神庙神树的。
但何城很想去。
“央央,他们都说在树旁许愿,可以跟心爱的人白头到老,我们去吧。”
禾央无奈,点头答应。
阳葵县在多年前是个经济落后的小县城,近几年旅游业发展,阳葵的优势就显现出来,附近的那座阳山青翠环绕,山顶一亭一树是很好的招牌,记忆中的蜿蜒小道被修成一道道石阶,坡度不算很大,但路程长,爬到山顶也得需要一两个小时。
因为有神树可以满足愿望的传说,山路修了条车道,只修到半山腰,剩下接近不到一小时的路程需要人自己爬上去,这样显得诚心。
何谨言临时接到任务,需要开会议,何谨言不去,赵宁更不会跟着禾央何城两人,她也留在家,跟何谨言约定改天再去。
禾央穿了件纯黑色短羽绒,脚下蹬着双白色运动鞋,围巾松松垮垮绕在脖上。
何城跟她穿的情侣装,同样纯黑色的短羽绒,内里再套件高领毛衣,护住脖子,围巾将他半张脸遮起来,黑色的耳罩像两团毛茸茸的熊耳朵,只露出眼睛,全神贯注盯着禾央,见她两颊发红,摘下手套,搓了搓手,将掌心搓热,抓着她的围巾在她脖子上绕了三圈,将她的下半张脸护起来。
禾央说:“我不冷。”
何城重新带上手套:“脸都冻红了。”
禾央:“那是风吹的,我还觉得热呢!”
观光车停在两人旁边,禾央连忙从兜里掏出二十块钱,递给开车的大爷。大爷穿件军大衣,带着雪地帽,接过钱,开口:“等人坐满再开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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