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安黎应了声,和蔺璟对视一眼:“好,那我和阿璟先回去了。”
等老公爵又摆了一下手,没多待,给老公爵消化这个残忍的真相。
季安黎和蔺璟回到家时已经中午。
季安黎瘫躺在客厅的沙发上,完全不想动,满脑子都是老公爵最后佝偻着背单手捂着脸肩膀抖动的画面。
这让他还怎么说出另外一个更残酷的真相。
蔺璟不知何时走到他身边。
季安黎没动,抬眼看他。
蔺璟在他身边单膝蹲下,抬起手摸了摸他的额头,把有些遮眼的碎发拨到一旁,轻轻摸了摸他的脸。
“你不开心,是在替老公爵难过吗?我相信老公爵宁愿知道真相,也不想被这么隐瞒下去。”
季安黎知道他在安慰自己,叹息一声:“不单单是这样,也是刚知道一个消息,觉得老公爵有点可怜。”
蔺璟意外:“什么消息?”
还能比找了十八年的儿子结果是个假的更可怜?
季安黎侧过身,握住蔺璟放在他脸侧的手:“我打个比方,如果以后我们还在婚姻存续期间,对外感情很好,但是吧,有一天你发现我在外还有个伴侣,还有个孩子,还是我亲生的。不仅如此,还可能为了某些原因,把我们的孩子给害死了,你生气吗?觉得自己可怜到想报复吗?”
陛下虽然不好搞定,但他能找个帮手啊,他不信这种事帝后能忍。
更何况,十八年前的事这么巧合,也许二皇子的死也是因为陛下想夺权避免被怀疑故意设计玩的苦肉计。
而被这个比喻砸了一脸血的蔺璟心情复杂,他瞧着眼睛亮亮的伴侣,沉默了:这么一比,他和老公爵到底谁更可怜?
惊喜
季安黎对上蔺璟复杂的目光, 后知后觉意识到,这个比喻似乎不太妥。
他干咳一声:“就是假设一下……没别的意思。好吧,从你脸上我已经知道答案了。”
别说蔺璟这个好脾气的伴侣, 放在谁身上,估计都要气炸。
更不要说,二皇子真的证实当年是因为陛下死的,帝后想弄死陛下的心思估计都有。
这些年听说正是因为二皇子的死,帝后受到打击太大,很多年不怎么露面,也没怎么出现在公众视线里。
帝后很可能是一个突破口。
陛下为了达到目的, 肯定会继续对老公爵找机会下手,甚至蔺璟和父母都可能会是他的下手目标。
在此之前,他需要做足准备, 在正式撕破脸前有足够的能力应对这一切。
季安黎想到这, 开了口:“我现在有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 对我们目前的处境来说, 并不太好。你现在想先听哪一个?”
蔺璟很是配合:“那先听好消息。”
季安黎:“好消息是, 我已经知道在c星是谁差点害死你和老公爵。也知道指使伊亚假冒的幕后之人是谁。”
蔺璟眉心一跳, 联想到先前季安黎的比喻,脑海里隐约一个名字呼之欲出:“坏消息呢……”
他嗓子有些哑,带着难以置信。
季安黎抬起手, 掌心落在他肩膀, 怜悯道:“正是你效忠的陛下。”
蔺璟即使刚刚有了猜测,真正听到还是觉得匪夷所思。
他见到陛下的机会不多,但这十几年来, 陛下将整个帝国治理得还算不错,陛下对外也是以仁慈宽容著称。
可这么一位怎么看都还算是一个好人的陛下, 私下里却想要自己亲弟弟的命。
蔺璟很快猜测到一个可能:“陛下想要老公爵背后的公爵府以及当初先帝留给老公爵的那笔财产?”
“还有别的财产?”季安黎还真没听过,那就怪不得了。
蔺璟:“这个消息对外没宣布过,但当年先帝属意让老公爵即位,后来发生那件事,老公爵压根没心思就让给了如今的陛下。先帝为了公平弥补老公爵,听说留给他一笔价值不菲的财产。只是这些年老公爵一直在外寻找孩子,过得也颇为清贫,对于那笔财产压根没动过分毫。时间一久,很少有人知道老公爵手里头还有那笔富可敌国的财产,具体多少,除了当年先帝亲近的人,并不清楚。”
季安黎若有所思,这么一说怪不得陛下在这个节骨眼动这个心思。
这是担心万一老公爵找不到儿子,一狠心临死前万一把爵位随便给别人,或者连同那笔财产一并捐出去,所以提前一步弄个假的出来,彻底霸占这个爵位,以及那笔财产。
当然也能给自己的私生子一个光明正大的身份。
蔺璟皱着眉:“陛下如果想要那笔财产,何必这么麻烦找个假的?只要老公爵意外出事来不及留遗嘱,按理说陛下也能顺势拿到。”
季安黎:“当然是想让伊亚顺理成章得到老公爵的爵位和这笔财产。”
从老公爵那里得到,陛下不能藏私,需要平分给剩下的皇子。
可如果伊亚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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