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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还是很乖的。
温俏的右边坐着的是常安,左手边坐的就是温琢。
温琢用公筷给她夹了她爱吃的菜, 但她一下都没动,两人之间的关系怎么看都不太亲近。
她的斜对面就是萧云城。
和常安一样,萧云城也没怎么动筷, 他在看对面的温俏,看出了她和温琢之间的隔阂。
虽然他来大院的时候温琢在已离开大院两年, 但温家的事情他也听人提起过。
不仅是温德海一家住进来的事, 还有温俏将温芊芊推下楼梯,以及她和温琢之间的矛盾。
他周末和假期的时候会回陆家住,所以也遇见过温琢来陆家找温俏, 几乎所有人都会去见温琢,只除了温俏。
她会躲在楼上, 然后让陆霄去告诉温琢,她不在家。
这是谁都能够识破的,小孩子的谎言。
他也能。
但最主要的原因还是那天他遇到了躲在楼上的温俏。
那一年的温俏十二岁,她已经躲了温琢两年,每一次温琢回来,她都会躲着不见他,开始的时候会哭,但后来就不怎么会了。
她穿着漂亮的公主裙,是明艳的石榴红,裙摆繁复,层层叠叠,上面还坠着漂亮的水晶。微卷的乌黑长发披散着,红色和黑色都很衬她雪白的肤色,把她衬得像是个精致的洋娃娃。
就像是她手里抱着的那只洋娃娃一样。
黑白分明的眼睛里像是染着一层水光。
十五岁的萧云城才刚从小镇里走出来,即使他已经见识过温俏娇蛮任性的一面,也还是不能否认,温俏是他见过的最漂亮的女孩子。
漂亮到几乎能忽略掉她所有恶劣的坏脾气。
她赤着脚坐在地上,像是一副精心勾勒的油画,轻而易举的就能让人生出所有卑劣的心思。
还有因为不可逾越的差距所带来的自卑感。
他鬼使神差地定在原地,想要和她说话,只是还没等他开口,女孩就转过头,很凶的警告了他一句:“不许说我在这里!”
她提着裙摆起了身,好像还抹了抹眼泪,起身跑回了房间。
过了会儿,陆霄上楼来敲她的门。
她隔着房门在里面骂陆霄,骂他是叛徒,还说:“我以后都不会理你了。”
但过了一会儿,她就开了房门,顶着一双哭红的眼睛。
陆霄伸手揉她的脑袋,好笑道:“哭什么,谁又欺负你了?”
“你!你欺负我了!”她挥开了陆霄的手,生气地跺了脚。
陆霄弯下腰,把她的毛绒拖鞋放在了她面前,温声开口:“把鞋穿好。”
“我就不!”她每次生气都是最任性难哄的时候。
陆霄对付她很有一套办法:“不穿鞋会着凉,着凉就吃不了冰淇凌,也吃不了奶油蛋糕。”
然后温俏就乖乖地把鞋穿上了。
从始至终,他都只像是个不会引起任何人注意的旁观者。
是这个家里的外来者,透明人。
今天的饭桌上也是。
客厅的电视机里传来了春晚节目的热闹欢笑声,台下观众的掌声,还有窗外几乎一刻不停的炮仗声。
大概是因为常安的原因,陆振国对萧云城的态度也显得有些冷淡,但还是给他夹了菜,也说了些关心的话。
没有人主动提起当年的事。
萧云城也没有。
来之前他有想过,并不介意和陆家撕破脸,甚至有那么点自己不舒服也要拉着别人一起难受,幸灾乐祸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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