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钰有些不耐烦:“不是早跟你说过了,子毋就是大安城城主嘛。”
“妖仙驺虞一族族长。”素曜肃然道:“既然这么好奇,说与你听也未尝不可。早年妖仙两界关系想来紧张,唯大安城因城主是三界唯一妖仙之身,才使得大安城成了是三界连通、自由和平之地。”
“然好静不长,因益州妖门破漏之事,天帝大怒,与妖王宣战于大安城近郊,却不想失手扯开天漏——换句话说,益州妖门只是个微小漏洞,而当年大荒之地上则是直接开了大门,顷刻间生灵涂炭,祥和之地一夜间城了大荒。”
“危机中还是子毋与全族舍身殉道堵门,大荒地才之是你我眼前所见这一片荒芜,否则整个人间怕全都要成这般模样。”
艾叶听得云里雾里,唯有 “益州”二字被耳朵捕捉正着,顿时手脚一麻,瞳孔紧缩,喉结咕咚咽下口水:
“您到底记得哪些……?何来益州之说?”
白钰在旁边听到这话心差点从喉咙蹦出来,三两下跑过来杵到二位中间:“不是回去吗,走走走走,我马上带您走——!”
说罢摇身化成巨龙形态,张口巨口就要往艾叶脑袋上吞。
“你吞他做什么?”素曜眼疾,推着龙头把艾叶扯到身边:“我话还没说完。”
白钰咬了个空,开始呼呼哈哈往俩人身上喷雾,试图遮挡视线。
“不记得什么,本座不过是下凡渡过益州二次开妖门的劫,”他翻身跃上龙背,身子一定,想到些什么:
“话说那日藏书阁天书在你手中自焚,而今你又莫名问我这个。难不成你我曾是有过前缘,见过面吗——诶!白钰,白钰!他还没上来!”
白钰哪儿容得素曜问完那话,只心觉天雷已经在自己脑袋上蓄势待发了,慌里慌张丢下艾叶就往天上飞。
“见……”
徒留艾叶在地上被喷了一身湿淋淋的雾气。
见过啊。
他长叹一声。
“臭长虫!不用你那么担惊受怕,我自是不会开口惹来天罚,白惹他受罪。”
“星君那么宠你”
大安城之事一过,艾叶算是切身体会到什么是“闲散仙”一说。
偌大的白玉京别提有没有事做,就连声音都听不到两点,除了那些个嘴碎的兔子嘁嘁喳喳在草地里乱聊,平日也就是风声跟些无所起的缥缈仙乐。
喝酒,爬树,睡觉,追兔子。
吃小食,睡觉。
醒了,蹲墙根底下刨土。
顺带贴着耳朵隔大殿听声。
听不见。
素曜成日里八成多的时间都关在殿内不知道做什么,没有传唤自己不敢踏那门槛——
他也没发话许自己随便进,妄自是进不去的,根本不知道他在里边没声没息忙的什么。
若说清闲,白钰当属第一。
有道是同星君伴生,千千万万年早就习惯,一根龙往柱子上一盘就是几月几月一动不动,真跟个挂饰一样,也不嘴馋口渴,
就算你走到他跟前,也就是懒洋洋睁开对儿巨大的桃色龙目从南到北盯着你转两圈,看你不准备闯祸惹事,再安静闭上。
啊,唯一忙的可能就是镜儿。
她每天反反复复要从白玉宫里进出个百来回,提酒备食的,掐腰骂那边兔子吵,拎着兔耳朵要往外丢、
再不然伸着手指头往树顶指。
骂自己是不是又在殿根儿下刨土,天天左一个坑右一个坑丑的离谱,喊他填回去。
“养这么多好吃懒做只会添乱的摆设干什么!”
每每这个时候,那柱上的龙才会给舍得自己瞥来个同情的眼神。
“所以我就一动不动盘在那儿啊,免得小姑奶奶唠叨。”
白钰偶尔会从柱上下来,化回翩翩公子跟他蹭自酿的桂花酿喝。
“但说镜儿姑娘也是个繁忙。”艾叶道:“星君到底成日躲在里边做什么,要她忙成这样。”
“好奇你就进去看咯。”白钰咕咚一大口美美下肚:
“星君那么宠你,养兔子的仙人都肯找人给你炖兔子吃,贸然进去肯定也不会挨骂。”
“……”
“他可是帝仙,是人间夙愿与天地运行道凝成的仙,护得三界半日安宁,月光驱鬼魅不侵,并不是一轮月单挂在那儿摆着就行了,哪儿像你我那么清闲。”
“那么忙,还有心思下凡助人渡劫啊。”艾叶有的没的道。
“哎呦祖宗。”白钰一把捂了他的嘴“怕死人了,真是要给你毒哑才安心。”
艾叶拿牙使劲嗑了白钰的手,可把那龙吓得乱叫,几个牙印的事儿,不知道还以为手已经被嚼了吃了。
“臭长虫,你就不觉得我可怜吗。”
白钰搁艾叶袍子上使劲擦手上口水:“可怜啊,那又能怎么办,要命还是要爱。”
“……”
“你想想,只要活着总有机
草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