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氏悄悄和若薇交换了一个眼神,才淡淡的道:“之前是我有身孕,又为了怀孩子,可不就拼命补吗?如今孩子生下来,我只不过是恢复常态罢了。”
蔡妈妈在之前没见过冯氏,想了想她见到冯氏的时候,人家的确才刚刚生完,现下过了一年,自然就不同了。
这一年,因为有杜宏琛十四两的额外收入,冯氏所赚三十两几乎能存二十五两下来,故而她阔气的给全家裁制了新衣,这次过来祝寿还花了二钱定了一担寿桃来。
蘅哥儿刚下来走了一会儿,就闹着要冯氏抱,蔡妈妈看向蘅哥儿,虎头虎脑的样子,睫毛尤其长,乌黑的眼珠露着聪明,薄唇很似他娘。
才一岁多的蘅哥儿也很聪明,到了冯氏的怀抱,就乖巧起来。
冯氏也是无奈的对蔡妈妈道:“我这个小哥儿自小没有离开过我,少见生人,您别见怪。”
其实也是因为冯氏觉得孩子太小,不能接触太多人,谁知道那些人身上有没有病,小孩子本来容易生病,如果不是满一岁了,都不会带他出来。
蔡妈妈道:“这么俊的小哥儿,您是得看好,尤其是拍花子的多了。”
“正是呢。”冯氏答道。
若薇听冯氏和蔡妈妈一路在说话,其中提到容推官家,已经升了通判了。大抵是容家已经走了,她才敢说起人家:“那容家老太太原本是扬州富商的女儿,原本嫁了个家中资助的少年秀才,那少年及冠之年考中进士,容老太太才和她完婚。哪里料到,二人外任不到三年,就死在了任上,亏得这位容老太太性情刚强,守寡数年,把儿子养大,这位容大人也是一样二十三四岁就中了进士,娶的是死去的容老爷子的同侪国子监祭酒之女。还真是朝中有人好做官,做了几年推官就直接升通判了,您知道是升到哪里去了,是临安府呢。”
临安府可是两浙的首府呢,尤其富庶之地。
冯氏关注的点却很不一样:“堂堂国子监祭酒能看中一个丧父的少年,也是眼光很准啊。”
蔡妈妈笑道:“琛三奶奶,看您说的。三万两聘金,这容大人又是个少年举人,怎么不好呢?”
“您知道的真不少。”冯氏佩服不已。
蔡妈妈又有些骄傲道:“我们太太和大奶奶娘家都在京中,消息还是很灵通的。”
杜家今日张灯结彩,就连下人们都穿的很喜气,若薇随着冯氏到正厅给杜老太太磕头。说起来杜家本家也算是服气了,杜家老太太看到冯氏,还以为是自己眼花了,甚至久不见的杜家大房的闵氏也是讶异不已。
“三弟妹,过来这里坐。”闵氏一派温和长嫂样。
冯氏虽然心里恨及闵氏,但在本家面前自己闹出来,即便自己占理,也是自己的错,故而她也虚与委蛇的笑道:“大嫂,你们也来了。”
这样的寿宴,即便是请本家,也是请有头有脸的,平日在县里也是人物的闵氏,在这里也只能敬陪末座。
闵氏身边带着杜若兰过来的,两年未见,杜若兰越发亭亭玉立了。
杜若兰倒是夸起若薇来:“三妹妹,你是越发可爱了。来,我这里有一枚香包,我看跟你的衣裳很配。”
前世杜若兰能说亲给县令的儿子,还是在爹中举之前就有了这门亲事,看来和本家关系很大。
果然,冯氏问起:“大嫂你们送的什么过来的?我只弄了一担寿桃来。”
若薇分明瞧见闵氏目光闪了闪,只是笑道:“不过是些容易克化的细点,还有两篓鲜果。大家应该都送的大差不差吧,哎呀,这是小哥儿吧,生的真好。你们和我们如今住的又远,我们也不知晓你们住哪里,喏,这个红封就当给哥儿的。”
显然冯氏也知晓她没说实话,一味的哭穷起来,把人都累瘦了,杜宏琛没功夫读书,连买书和买纸的钱都没有,还在人家家里坐馆,日子如何不好过。
闵氏不好再说什么,但她很清楚三弟考个秀才,前前后后都花了多少银子。谁有钱陪她们这样折腾,也许有一日,三弟会中。可就像三弟妹抱怨的,她家分了区区十亩地,出息不多,又添了个小儿子,笔墨纸砚书都是很大一笔开销,她当然有多远就离多远。
没办法,她自己也有家。
为了长女的亲事,她也算是费劲心思了,去年凑巧之下便宜得了一架黄花梨花鸟十二扇围屏,又寻了一柄乌木拐杖,甚至知道杜老太太喜欢牡丹花,还托人寻了十两银子一盆的姚黄送来。
而冯氏见闵氏不再热络,知道自己目的达到,她连本家都不愿意摘桃,区区杜家她就更要警惕了。
很快杜大奶奶曹氏出来了,头上戴着一顶金丝鬏髻,上面饰以虫草、碧玺和各样宝石,看起来光彩照人。
众人都前去奉承,冯氏倒是不以为意,她见自己桌前放着的点心好吃,还一样拿了一块喂给若薇和蘅哥儿。
倒是曹氏和闵氏多说了几句,这也是看在闵氏送的礼贵重的缘故,甚至她还在想闵氏不过是个小吏之妻,在哪儿弄那样精巧的屏风送来,怕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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