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了所谓的功名利禄在身,马敬辰远比以前看起来轻松许多,他甚至想起刘寂刚从藩地回来时,表兄弟一起去林间打猎的样子。
妾侍们拿了钱,虽然哭哭啼啼,但总有个奔头,就此散了。
因此,他也私下嘱咐兰玫:“如今我受此重创,你在娘家好好闭门过日子,不要总参与旁的事情,也不要想太多,钱财不可露白。你爹娘那儿有什么要帮忙的,须在最危急的时候拿出来帮她们,这样人家才真心感激你,不会把你当冤大头。”
见他几乎是巨细无遗,兰玫扑进他的怀里:“我还是舍不得你。”
以往二人说话,总是十分客气,现在兰玫这样真情流露,她本来就不是智计百出之辈,如今见马敬辰这样为她着想,还跟闺中小女孩撒娇似的。
马敬辰也抱紧了她:“天下都说我马敬辰是个纨绔之辈,说我是大奸大恶之人,可现在有人舍不得我,我很开心,可惜现在也晚了。如今,我最后给你一个忠告,不要和封晴来往了。”
“为何?”兰玫从他怀里直起身子来。
“她这个人心思深沉,其母杀人夺抢人家的位置,其父更是豺狼之心,接近你也是有目的,至于什么目的,当然是挑动你对付杜家的人,你可不要当了她的马前卒。”马敬辰怜爱的抚摸着她的头发。
兰玫恍然点头。
马家一行人在一个不起眼的早晨,出了城门,消失在厚雾之中。
从此,也很少有人提起来了。
至于广宁伯府就热闹了,容梵音对兰玫的印象一直都不好,源于前世的针锋相对,可兰玫真的搬回娘家后,反而除了照看孩子就闭门不出,甚至还知道回家主动把自家院子的花销都自己出,并不劳烦府中诸人。
前世今生,果然很不相同啊!容梵音有些唏嘘。
而若薇这里在中秋之前先后迎来刘圆圆和姜琳琅,她二人年龄相仿,个性也类似,都比较活泼机灵。
说起来姜琳琅虽然父母过世,但留下一大笔钱财,托孤于袁氏,也是相信袁氏的人品。若薇当然不会像别家那般侵吞孤女财产,反而把这些帮她登记造册,就怕日后不见了,她还要怪自家。
正是中午,若薇刚用过饭,却见姜琳琅过来了,她生的很是标致,小圆脸,猫儿眼,小巧的鼻子配上樱桃小口,显得娇憨又不娇气。
“表嫂。”
若薇拿着一个绣绷道:“你这个时候怎么有空过来我这里坐?平日喜欢吃什么茶,我让丫鬟给你端来。”
“我们老家是保定府的,素来多喝铁观音,我爹娘也爱喝,只是我自个儿更爱喝银针白茶,口感更是清新怡人,不知道表嫂这里有没有?”姜琳琅歪着头道。
其实姜琳琅今年十八,年岁和若薇相仿,但是她为父母守孝,又没有定亲,若薇也只把她当妹妹看待,故而她道:“我们茶房你能想到的茶都是有的,逢春,去让茶房上银针白茶来。”
姜琳琅似乎对若薇的绣样很感兴趣:“表嫂,你绣的是什么?我看你的女红真好。”
“这是给肚子里的孩子绣的肚兜,横竖无事,可不就做些绣品,也谈不上好坏。是了,姜表妹你喜欢什么?平日做什么消遣。”
“我爹娘在的时候很疼爱我,家中又只有我一个女儿,夏日便去划船游湖,冬日踏雪采梅,日子总是过的很快活。”
听她说起这些,若薇也陷入回忆,又看着她道:“在侯府,我们这里也有湖,园子里什么花都有,你不必拘束。等你守完孝,我们太太自会有安排,不必怕,啊~”
姜琳琅笑道:“表嫂放心,表姨母待我很好。”
“那是自然,我们太太的为人谁都知晓,是真正的和善之人,莫说你是她的表侄女,就是我这个儿媳妇,她也是关怀备至。尤其是她那个小厨房做的好吃的,每每过去,我都是垂涎三尺。”若薇放下绣绷,又准备分线,还递了一些到姜琳琅的手中。
这是寻常女子之间都会做的,就是沈二姐和若薇坐在一起,也都是这般。
姜琳琅拿着线却不动,若薇就问道:“你能分几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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